夏醇心说“大狗子”其实骨子里还是没变,竟然靠气味辨别出他来,他服了。他默默叹了口气,垂下手臂道:“那来吧。”
阎浮微微挑眉,不无诧异道:“你让我动手杀你?你都不问问缘由,也不打算反抗吗?”
夏醇坦然道:“问了又如何,难道你就不杀我了?反抗又如何,难道我打得过你吗?我这条命是你救的,随你处置吧。”
阎浮手掌一伸,金剑显形,剑锋抵在夏醇胸口,只要再往前一寸,便要刺入皮r_ou_。他凝视着夏醇平静的面容许久,忽然放下剑道:“你让我杀我就杀?我干嘛要听你的。”
夏醇:“……”矫情死你算了,走遍无数世界,怕是也没舍得对任何一个“我”动手。
阎浮敛去剑气,夏醇正偷偷松了一口气,腰上忽然一紧,一条金纹如腰带一般将他缠住,另一端绕在阎浮的左腕上。
夏醇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阎浮看起来心情好了一丝:“虽然我不杀你,但也不能放你走。就如你自己所说,你这条命是我救的,自然该任凭我处置。从今以后你就跟这只鸟一样,与我锁在一起,我去哪里,你就得去哪里。”
夏醇有些想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阎浮见他不气反笑,那点好心情荡然无存:“你笑什么?!”
夏醇舔了舔嘴唇:“你要把我当宠物养吗?”
阎浮将视线从他s-hi润的嘴唇转向另一边,冷着脸道:“别太高看自己了,谁要养你。”
“好吧好吧。”夏醇觉得这个时候的阎浮还挺可爱的,如果换做现在的他,绝对不会被气到七窍生烟还故作平静。“对了,让我两个徒弟进来吧,外面那么冷,再呆下去会冻透的。”
阎浮握紧金纹,一把将他拉到身前,y-in沉沉道:“你心疼了?”
夏醇闻到一股酸味,忍笑道:“没有,只是觉得我们在屋子里享受温暖,却让两个孩子在外面受冻,实在过意不去。”
阎浮冷冷看他一眼,总算高抬贵手收起法术,木门猛地被撞开,两个小雪人叽里咕噜滚了进来。
“师尊!”唐锦年手臂僵硬地举起长剑,警惕地瞪着阎浮,“这魔头没对你怎样吧!”
墨羡鱼看到阎浮竟用一条奇怪的金色绳索拴住了夏醇的腰,二话不说,长剑划出一道寒芒,朝阎浮急刺而去。可他又如何是阎浮的对手,甚至没有看到阎浮是如何出手,人便又滚到了门外。
夏醇制止他们道:“为师无碍,你们都进来坐好,我有话要说。”
墨羡鱼爬起走进,暂时放下长剑,却还是紧盯着阎浮。唐锦年快要被气哭,红着眼眶道:“你这,你这魔头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羞辱我师尊。”
“师尊?”阎浮冷笑不已,“他欺骗徒弟,丢下徒弟一人不管,算什么狗屁师尊。”
夏临渊曾说过,他与阎浮虽然没有行过拜师礼,却也算有师徒之情。若要将之前每一世加起来,他可算是这些臭小鬼的大师兄,根本轮不到他们来说三道四。
在场几人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唯有夏醇明白他在吃干醋,却又只能装傻。
“都别吵了,”夏醇拖过一张椅子坐下,对两名少年道,“现在最为紧迫的,是其他人还被困在蓑郾城里。白冥深不知是何居心,总之不怀好意,咱们得回去将他们救出来才是。”
等了一下,他发现根本没人听他说话。
阎浮摘下怪模怪样的帽子之后,唐锦年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样,愣头愣脑地想,九灵境魔主长得这么好看啊,尤其那双眼睛,怎么跟掌门收藏的那块千年天灵澄魄一样漂亮……墨羡鱼则死死地盯着阎浮,浑身蓄力,好像在等待一个能够将他一剑穿心的机会。
阎浮轻描淡写地一瞥,不无讽刺道:“想杀我,你还差得远呢。再看下去,将你眼睛挖出来下酒。”
这话不知针对谁,唐锦年吓了一跳,立刻低头捂脸。墨羡鱼却不受威胁,不知为何就是对他充满敌意。
夏醇扶额,故意高声道:“羡鱼,把剑收起来,坐到为师身边。”
果然,叫出这个名字后,阎浮有所动容,显然是想起了北堂拾的故事,看向墨羡鱼的眼神也没那么冰冷了。
“你还活着。”阎浮低声道。
墨羡鱼正不情不愿地收剑,闻言一怔:“你认识我?”
阎浮转开脸:“你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夏醇:“咳,说正事吧。羡鱼曾经与白冥深见过一面,虽然记不清楚,但依稀觉得他与当年不同对吧?”
墨羡鱼点点头。夏醇继续道:“这个白冥深很有古怪,可能是假扮的也说不定。他设计拿回香炉,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锦年道:“师尊,白家有那么多修士,我们怎么才能把其他人救出来啊?”
夏醇指了指阎浮:“九灵境魔主会帮我们的。”
三人都是一惊,阎浮冷漠道:“谁说我要帮你了?我现在就要离开雪雾岭,你得跟我走。”
夏醇摸了摸被金纹环住的腰:“你看,你我二人现在堪比主仆,仆从被人欺负,哪有主人不管的道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们这么对我,简直是不给魔主你面子!”
唐锦年:“……”师尊为了众位师兄弟忍辱负重,真是可敬,好感动,好想哭!
墨羡鱼:“……”这人渣怕不是失了智,怎么越来越不正常!
阎浮声音发涩:“你为了别人,宁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