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茜撅着嘴,“我只是摘摘花、扯扯草,又没有打什么人,招来什么麻烦嘛。”镇国公将她召唤到身边,“过来,爹与你商量一件事情。”文茜丢掉手里的花草,跟着他走进了屋子里,还没有坐下,她便管不住嘴巴,先问:“爹,又是什么事?”
镇国公也不想与她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爹打算把你许配给沈家,你这几天要给爹老实一点儿,不可以再闹出乱子。”
文茜大惊,“又嫁?!”登时郁闷起来,“爹!我这才刚被休了,现在又要嫁出去,传出去的话,别人会笑话咱们家的!”镇国公用力一拍桌案,训她道:“爹的意思,你不可违背!你要是在以前不挑三拣四,好好嫁个好人家,爹便不用现在这么费心!”
“爹啊,我当王后当得好好的,您非要收回这桩婚事,说起来都是爹的错。”文茜满面委屈,口直心快。
镇国公哼了一声,答道:“你与陛下没有姻缘,赖在他身边也无济于事!”文茜撅着嘴,不服道:“爹怎么知道没有姻缘……”镇国公断言:“陛下要是看上你,你现在理应是大肚婆了,要当娘了!”
文茜依旧撅着嘴,反驳不起来,只以幽怨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父亲。镇国公吩咐她,“这几日就老实一点儿,该上轿的时候就乖乖上轿,不要丢了咱们家的脸面。”
文茜幽怨起来,“我一出世就亏了一生,人家可以找娘亲庇护,我娘死得早,只能像羊一样被爹牵着走,牵到哪里是哪里。”镇国公闻言,本该是要大怒,但一听她提及娘亲,心里就不禁伤感起来,鸭制了怒气。
文茜再嫁的消息传到了苏仲明那里,苏仲明得闲去定雪侯府邸拜访时,听闻他一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但仍是不由道,“那卖米的,动作也真是够快的,我前脚才与那丫头离婚,他家儿子便后脚跟上,来协商结婚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只见盛世长公主慧柔端庄地慢步在廊子里,从他们的眼界里经过。他们坐在繁枝叶茂下的石头上,没有轻易被长公主发觉。
“我的事情解决了,那你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苏仲明关心道。定雪侯娄着他的妖,微微垂眸,许久,他喃喃,“慧柔毕竟与文茜不同,她要是认真起来,咱们都没有好结果,只能希望她宅心仁厚。”
“我倒是觉得,有太后撑妖便没事,太后要是肯撑妖,肯定会说服她的。”苏仲明悠然地晃了晃双角。定雪侯不说好也不说坏,换了话题,问道:“沈家跟镇国公家的亲事,你去么?”苏仲明很快地答,“当然去了!喜帖要是发到我手上,肯定去。”
定雪侯把脸别过一边,口中喃喃,“喜帖不到你手上,你也能大摇大摆地进去。”下一刹,他娄紧了苏仲明,沉思了一会儿,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他豁出去一般,说道:“若要成全我们自己,想要继续与慧柔和睦相处必然不可能了,我们必须做出牺牲。”
苏仲明亦觉得想要成全自己,只能牺牲慧柔,虽然很残酷,但他还是最终点下了头。慧柔只是前代雯王严子龄的妹妹,只是苏家的亲戚,手中并没有什么权势,不足以会对朝廷不利,基于这一点,苏仲明才敢狠心与她断绝来往。
“侯爷!侯爷!您在哪儿啊?”管家出现在廊子里,转悠悠,没个方向,显得有些焦急。定雪侯闻声,别开繁枝茂叶,缓步走上去,“我在这里。”
管家亦也迎上去,禀告:“侯爷,太好了,终于找着您了!有贵客要见您,已经在花厅用茶了。”苏仲明也现身,走上去,好奇道:“什么贵客?”管家回答,“贵客说,是从佳陵国千里迢迢过来的。”
佳陵国的?——定雪侯与苏仲明互相对望一眼,随之皆低下头沉思:会是谁?佳陵国内并没有熟知的朋友,这位贵客会是什么人?
“走,去看看!”定雪侯唤上苏仲明。但苏仲明只道:“我不去了,我出来也很久了,要回去了。”说罢,马上要走。定雪侯即刻叫管家送他到府门,随即自己前往花厅。
屋里的人等候了许久,一见主人家出来会面,立即起身,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拱手道:“李大帅,好久不见了。”他一袭灰褐裘袍,脚蹬绒靴,使定雪侯纵然打量了许多回皆疑惑重重,回想不起是何人。
“这位英雄,我们似乎不曾相识过?”定雪侯口直心快,面庞淡然。那男子含笑道:“李大帅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在栗柯城抗击过敌军的事?”
定雪侯又瞧了他一眼,想了一想,平静地说道:“你是佳陵军的那位大帅?”千秦依旧含笑,答道:“正是,今日前来拜访,希望你念在昔日一起打过仗的份上,为我进宫引见你们雯国的王。”
定雪侯面不改色,语气也不变:“不巧,他刚刚回去。”千秦不觉得可惜,大方道:“也无妨,你为我引见便是。”定雪侯没有答应,只先问,“你找我国陛下有何贵干?”
千秦致歉道:“事关重大,恕我只能在见到雯王之后才能当面直说。”定雪侯仍旧一脸平静,说:“他应该到宫城了,我带你进宫去罢。”话落,一转身,立刻引千秦等人出府,骑马穿过街市,直抵至宫城城门。
苏仲明口渴,正在喝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