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明到桌前一坐下,一瞧那漆篮里,发现里面已然空空,便不悦了,“真没良心,早叫你们留下几块的嘛,竟然全部都吃光了,连一块也没有留。”
霏儿与叶双双这两个女子连忙为自己开脱责任,“不关我的事呀,我只吃了两块啊!”话一落,她二人便自行吵了起来,一个指着对方说,“不对,你是吃了三块的!”另一个说,“你也不对,你何止吃了两块了!”
文茜嘟囔起来,“你们这简直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呀!像我,吃多少我也不说的,哈哼。”那二人一听,脑子一个激灵,又将责任蜕给了她,“文茜小姐吃了至少五块了,一边吃一边说城主不会怪她的!”
无意中趟了浑水,文茜双手叉妖,很是不高兴,即刻破口:“你们两个自己吵就好了,把我扯进来干什么!*#……”
苏仲明垮下双肩,显得很是无力,心道:当初我就说女人太多了不好的,广王心肠太好映是要她们跟着,结果呢,现在真是三个女人等于一条热闹街啊……
他又瞥了那空空的漆篮一眼,终于张口发了话,“糕点都被你们吃光了,现在楚贵妃又饿得很,你们说说,该怎么办?”吵闹声戛然而止,颜莹也正好从里屋出来,一听苏仲明的问话,她想了一想,提议道:“主公,不如……唤那位俞大人过来一趟吧?”
“主公,我去把人找来。”易烨青紧跟着出语。苏仲明没有多想,右手一扬,示意他去,且吩咐他,“见到人了以后,要是不好当面说,就说我隐隐不书服,叫他带吃的过来。”易烨青轻轻点头,提了灯笼,点亮了,又离开了流光舍。
文茜打量了他一眼,纳闷道:“可你明明很健康啊!哪里见得有什么不书服的……”苏仲明抬起头看她,指着里屋,她才大彻大悟,原来把‘隐隐不书服’读快一点就变成了‘茵茵不书服’了。
过了许久,易烨青回来了,果真把俞广谱带到,俞广谱拎着一只漆篮,看来是应了苏仲明的要求,把吃的给带过来了。
“人老了真是不中用啊,现在才来到这里。”俞广谱满面歉意,又问:“娘娘人现在在何处?”苏仲明答,“在里面。”并亲自领他到了里屋内。
俞广谱一见了楚茵茵,一时忍不住,老泪纵横,对躺在床榻上的楚茵茵说,“娘娘终于平安回来了,老臣一直在日夜担忧啊……来来来,快吃些东西吧!”把漆篮一放下,就把吃的从里面拿出来,递了过去。
楚茵茵饿了几日,如今看到吃的了,便什么也不顾了,张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俞广谱看着她那副模样,再次老泪纵横,悔道:“老臣当初为什么没有阻止陛下去湘冬阁啊,那样一来,当初身为花魁的你,遇到的心上人就不是陛下了,也就不用这么受苦。”
广王柳缨荷上到湘冬阁也纯粹只是偶然,那时,太王太后决定立权臣长孙家的千金为他的王后,但柳缨荷因为此前早已听闻过她的为人,觉得她太过娇纵且专横、只会用乖巧的虚假外表来欺骗太王太后,所以劝太王太后退掉婚事。
太王太后并没有同意,这令柳缨荷无比失望,他只好离宫出走,带着恩师俞广谱,微服四处游历。他们到了东州以后,听闻东州最著名的地方乃是湘冬阁,柳缨荷不知那是轻楼,更不知轻楼为何物,看到那里人进人出很是热闹,便感了兴趣,跟着进去了。
俞广谱一见楼台上那些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明白那是个什么地方,只是因为年老涩衰,难以启齿解释,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柳缨荷一起进去。
此一行,让柳缨荷遇到了湘冬阁内出了名的花魁,那花魁早已厌恶了在轻楼里的生活,与柳缨荷立下约定,只要柳缨荷为她孰身,她就随他回宫廷,合力说服太王太后。
一国之君要立一个名即为王后,太王太后起初也极力反对,但经与柳缨荷舌战几日,争辩不过,只好开出条件,令柳缨荷同时娶了长孙卿才肯宣布让步。柳缨荷只让那长孙卿不为王后便可,于是答应了下来。
那花魁与广王柳缨荷成亲以后,正是厄运的开始。长孙卿不肯善罢甘休,使出浑身伎俩,不是在太王太后面前对那花魁的出身添油加醋,便是自伤形体来诬告那花魁,太王太后本就是信任她的,从此对那花魁更为不满。
某日,太王太后对那花魁下了旨意,只要她最先怀上龙种就对她既往不咎,但倘若是长孙卿先怀上的,就要废掉她,降她为贵妃,从而升长孙卿为后。
蹊跷的事情也跟着发生,不久,恰恰是长孙卿先怀有龙种,那花魁就被降为贵妃,时时、处处都要受长孙卿的欺零和疟骂,那花魁只要稍做反抗,她就会变本加厉地害她,广王虽知,却只能保护得了她一时。
要想安枕无忧地过上太平日子,就得把整日害人的妖孽除掉……那花魁心知如此,但只可惜有心无力,咬牙勉强撑到了今日。
“哥,你看她那样可怜,既然咱们来了,就帮帮她吧?把那个可恶的女人从王后的位置上踹下来!”文茜看着楚茵茵片刻,正义之气自心底而来,脱口道。
苏仲明只是站着,没有任何反应,文茜扯了他一下,他才回答,“你想怎么帮?说到底,这也只算是广王家里的事情,与我们没有干系。你以为自己在江湖之上,见到害人的事,想正义出手就能出手么?”
“哎哟哥,你不是什么什么城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