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让白芷买了许多吃食,拿给逸风居的下人,又叫来管事吩咐了一番。她们二人拿了些吃食茶饮,去了逸风居后面那座碉堡式水榭,等着看好戏。
“姑娘,今晚到底有什么事?”白芷把沈妍特制的望远镜递给她。
“好事。”沈妍把望远镜固定好,边吃喝边观察。
夜幕降临,沈妍让下人在后花园中点起几盏气死风灯笼,丝丝光线照入水榭。
沈承荣的院落里也亮起了两盏灯,位置在前面的门房里,估计是仆人点的。
这几天,逸风居的下人一直在暗中观察,到了沈承荣和徐瑞云私会的时间规律。沈承荣戌时三刻到达宅院,从前门进,大概过一刻钟,徐瑞云就来了,从后门进。这时候,仆人就熄了灯,沈承荣亲自去迎接徐瑞云,然后偷情。
沈妍感觉奇怪,沈承荣是男子,借口有应酬,入夜可以出来。可徐瑞云是女子,武烈侯府门禁很严,她入夜出门,徐家人不知道?还是这其中另有蹊跷呢?
水榭的门被敲响了,沈妍吓了一跳,她交待不允许仆人上来,这时候谁还会来?白芷看了看沈妍,有些胆怯,见沈妍点头,才轻手轻脚打开门。
沐元澈就堵在门口,他身穿一件黑色缭绫缂凤尾金丝交领长袍,满身庄严华贵点亮暗夜。与他懒洋洋的姿态极不相衬,他脸上笑意盎然,明眸如星辉般璀灿。
项云谦躲在沐元澈身后,满脸无可奈何,偷偷向沈妍作揖告饶。沈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沐元澈知道,可他本不敢隐瞒,心里负担太重,不如痛痛快快说出来,让沐元澈替他担当,得罪沈妍只好另想办法摆平了。
“妍儿,你太不仗义了,要做这么好玩的事情竟然不让我知道。”沐元澈进来,拿起桌上的吃食就往嘴里塞,边吃边说:“不瞒你们说,我七岁之前跟着风叔叔到处漂泊,七岁来了京城,我喜欢夜里出去玩,听房都听烦了。”
“你还能再变态一点吗?”沈妍皱眉苦笑,挑起眼角睃视他。
沐元澈扫视几人,脸上充满求知欲,问:“变态是什么意思?谁知道?”
项云谦嚅嗫出语,“变态、变态大概就是半夜出去,听房,不干好事。”
“哦!那妍儿比我还变态。”沐元澈很郑重地拍了拍沈妍的肩膀,“妍儿,其实你真比我变态,我只知道听房,不知道听房之后还能捉奸,捉奸还赚到大笔的银子。我要是有你这么变态,一年哪怕只捉一百次,我也早就发财了。”
沈妍无奈讪笑,推开沐元澈的手,问:“我的计划你全知道了?”
“知道了,我再给你补充两点。”沐元澈凑到沈妍耳边低语。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沈承荣欠我三千两银子,我要分大头。”
“你那么有钱,还这么见钱眼开,就不能大方些。”项云谦冲沈妍挥舞拳头。
沐元澈推了项云谦一把,“放心,妍儿绝不会亏待你。”
“姑娘,快来看。”白芷抓着望远镜向沈妍挥手。
沈妍顾不上理会项云谦,抓过望远镜,向沈承荣的院子望去。太学附近居住的人家很多,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夜色并不是很浓。她这只望远镜虽说达不到科学制造标准,跟沈承荣的院子距离不远,且居高临下偷窥,还能隐约看清人的脸。
沈承荣提着一盏八角琉璃灯向后门走来,边走边点长廊上的气死风灯笼。长廊里亮起十几盏灯笼,将后院照得很明亮,灯光拉长沈承荣的影子,他那张猥琐的脸欲加清晰。他偷情不想黑灯瞎火,还弄得灯火通明,难道还想制造气氛?
马车停在宅院后门,有人下车,马车离开,才传来轻轻扣门声。沈承荣掩嘴咳嗽两声,门外立刻响起轻声咳嗽,这是暗号,对上了,沈承荣才开门。
来人身穿一件宽大的袍子,头上罩着青纱,灯影下,她的身材欲显窈窕。沈承荣探出头向外看了看,没发现异常,才关闭后门。
“小美人,快想死我了。”沈承荣掀开来人头上的青纱,正是徐瑞云。
“昨晚还见了呢,也值得你猴儿急成这样?”徐瑞云的声音魅入骨头。
“我巴不得天天守着你,什么也不做了,这辈子能有你就知足了。”沈承荣抱住徐瑞云,又亲又,“宝贝,我明天就跟慧宁说,讨你进府,如何?”
徐瑞云一把推开沈承荣,冷冷哼笑,“讨我进府给你做妾?你别做梦了,你有公主做妻,还有两房妾室、几个丫头,讨我进府能让你欢喜几天?”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徐瑞云深谙此理,她才不会进府去给沈承荣做妾呢。
她嫁给御亲王做侧妃,御亲王连续宠了她有十夜,就有新人进来了,她就被归入旧人的行列。御亲王妻妾众多,又不想委屈美人们,承诺做到雨露匀沾。这样一来,一年也就轮到她十来次,别说温饱,连最起码了渴望都不能满足。
御亲王夺嫡失败,被发配到南疆,神抑郁,身体每况欲下,本没有行闺房之乐的心情了。他们在南疆,连吃食茶饮都难以保证,谁还有兴趣想那事?
好不容易又回到京城,她不用去寺庙修行,日子过得富足安闲,当然就想找点娱乐了。慧宁公主责令她不能改嫁,这是让她气结的问题,想起来,她就恨得心疼。她想找点刺激,就打起了沈承荣的主意,这也是对慧宁公主的报复。
越是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