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沈承荣下作不要脸,他还有脸提永州的事?”
朝堂上波谲云诡的争斗其实都很简单,无非是为争取更多的利益,或是保住现在的富贵。沈承荣不想让汪孝贤起复,原因很简单。汪仪凤改嫁项怀安,汪家和项家又是世交,汪孝贤一旦起复,沈承荣就多了两派敌人。
慧宁公主现在是护国长公主,与沈承荣感情怎么样暂且不论,但表面上他们毕竟是夫妻一体,尊荣与共。她也不愿意让汪孝贤起复,只不过立身朝堂,就要多方面考虑。她不方便出面阻止汪孝贤起复,但能授意沈承荣来做,最后的骂名由沈承荣承担,这不是慧宁公主一贯的做派吗?沈承荣活着就是用来背黑锅的。
汪仪凤重重叹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你舅舅一家正打点行装,准备明天起程回永州,我也想回去看望你外公,若他撒手人寰,我也要给他守上几个月的孝。可我不想带诏哥儿长途跋涉,你项伯伯忙碌战事,我怕他……”
“把诏哥儿留给我照顾吧!项伯伯就是不忙碌战事,也不能照顾孩子呀!”
“也好,你照顾诏哥儿我也放心,那我就和你舅舅一家一同回永州。”
白团子被接到平家,一点也不怯生,两只黑亮的大眼睛骨碌碌直转,面对全新的环境,他又是新奇,又是兴奋,连喊带叫表达自己的心情。
自平慕轩离开金州,平氏天天闲得无聊,只靠做些女红打发日子。见到白团子,她就很喜欢,白团子赏了她一个口水吻,平氏更加高兴。她怕沈妍不会照顾孩子,就让白团子和娘、丫头住进她的院子,正好方便照顾。
有平氏照顾白团子,沈妍也松了心,安顿好他们,她回到自己的院子,越想就越憋气。自汪仪凤母子京城告状,沈承荣受了重挫,时隔七八年,他又欠收拾了。慧宁公主不是喜欢让沈承荣顶罪吗?沈妍就想趁机狠狠教训沈承荣。
她思虑了很久,心中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她让丫头拿来纸,给沐元澈和平慕轩一人写了轩一人写了一封信,沐元澈那封连夜送到了前线,平慕轩那封明天通过驿站转送京城。如果这两个人聪明,计划顺利实施,这次一定让沈承荣吃不了兜着走。
天空迷迷蒙蒙,令人压抑沉闷,雨水淅淅沥沥,洗刷一座城池经年的回忆。
时间过去了两个月,这两个月很平静,连前方的战事都安定下来了。沐元澈带兵与西魏大军在距离松城县五十里的隘口对峙,两方都以防守为主,谁也不主动发起攻击。两国都在等对自己有利的时机,一旦再开战,会更加猛烈。
前方无战事,济真堂的药只供民用,军需减少,沈妍就轻松多了。她除了打理济真堂的事务,就是和白团子玩,日子过得平静详和。
“姐姐、姐姐,领、领领……”白团子冲沈妍伸出小手,快走几步,扑向沈妍,沈妍把他抱起来,他踢闹折腾,嗷嗷直叫,非要下地走路。
“你不要抱他,小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轩儿小时候也是这样。”平氏接过白团子,轻轻把他放到地上,领着他的小手慢慢学走路。
沈妍在白团子脸上捏了一把,“小毛孩子,挑三拣四。”
“打你,臭姐姐,臭……”白团子骂完沈妍,藏到平氏身后,抱住平氏的手,笑得小脸开花,撒娇说:“姨母好,姨母最后,我喜欢……”
平氏很高兴,抱起白团了转一圈,众人也跟着笑出声,白团子笑声更高。
“你娘走了有两个月了吧?来信了吗?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沈妍摇摇头,目光暗淡,低声说:“估计情况不太好。”
汪仪凤一直没信来,前几天,她收到沈蕴一封信,说汪孝贤病情稳定了,可朝中参奏汪孝贤等人的折子越来越多,因为西魏的战事,皇上留中不发,但借机斥责过几个曾经给汪孝贤说好话的官员,连项家都冷淡了。
沈妍很少跟平氏说汪仪凤娘家的事,就是有时候说到,也有所保留。平氏向来不喜欢多管事,沈妍也不想让她忧心,好多事都对她隐瞒了。
这个时空,信件传递缓慢,消息更是闭塞。朝中参奏汪孝贤的人增多,皇上冷淡项家的事传过来,估计已是两个月之前的旧事了。那时候,估计平慕轩还没收到她的信,她的完美计划还没展开,那些人还能蹦跶几天。
“姑娘,有人找你,说是铺子里出事了,让你过去看看。”婆子进来传话。
平氏很担心,忙问:“出什么事了?快叫传话的人进来。”
“娘,你不用担心,铺子咱们都经营这么多年了,能有什么事,我去看看。”
沈妍来到大门口,看到来传话的人是项怀安的侍卫,皱眉一笑。她冲侍卫使发眼色,示意他先走,又叫白芷和黄芪套车,她坐上车,直奔府衙。
侍卫正在门口等她,看到她下车,就直接把她领进了后花园的水榭。水榭的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沈妍一阵恍忽,来得比她预想得快,可她心里却无半点欣喜。
项怀安和沈承荣正对坐饮茶,看到沈妍进来,项怀安笑了笑,眼底闪过几丝尴尬。沈承荣没认出沈妍,上下打量她,毫不隐藏看到美女的惊艳。
平慕轩太给力了,他在太学院读书,沈妍给他写信,是想让他制造舆论、著书立说,吸引朝堂官员和京城百姓关注与西魏的战事。再华丽丽地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