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没良心的,都去攀高枝了,都不管我了,海氏算什么东西?呜呜……我告诉你们,她没儿子,我有,等我儿子袭了侯爵,成了一等侯,她就要看我的脸色。你们这么对我,等有一天,我把你们处死,呜呜……”
海氏的丫头听到平氏那些话,什么也没说,笑了笑,就告退了。这些话马上就会传到海氏耳朵里,凭海氏的手段,十个平氏绑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白芷、黄芪,快去看看又出了什么事。”
“是,姑娘。”
沈妍又担心又着急,却束手无策,昨晚平氏见了徐慕轩,怎么这神状况就没好转呢?平氏这么心疼儿子,难道她就不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会给她和徐慕轩带来无妄之灾?心里就是有这个打算,也不能让人觉察到,可她却敢大声嚷出来。
“难不成是疯了?这些话她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呢?她……”孙嬷嬷抚额叹息,“这些话要是传到侯爷和郡主耳朵里,重则会被处死,轻则也会被当成疯子关起来,还会连累轩少爷被人猜忌,非毁了轩少爷的前程不可。”
沈妍心里一颤,扶起孙嬷嬷,说:“嬷嬷见多识广,跟我一同去看看。”
两人快步来到房门口,刚要进门,就看到玉扇哭哭啼啼跑出来,脸上布满红痕。一会儿,珠扇也满脸眼泪出来了,手背上被抓了几道,都肿起来了。
平氏头发蓬乱,双眼红肿,苍白的脸庞泛出缕缕暗红。她光着脚,连外衣也没穿,就跑出来追打玉扇和珠扇,还边跑边骂,那神情姿态就象泼妇一样。白芷黄芪追出来,拦住她,被她拼命甩打,只能紧紧扣住她的胳膊,把她按倒在地。
“放开我,小贱人,放开……”
沈妍趁丫头按住平氏,忙从荷苞里拿出银针,刺向她后颈的哑门。平氏嘴张了张,想骂却没骂出声,身体挣扎了几下,就倒在了地上。
“白芷、黄芪,把姨娘扶到床上去。”沈妍拿出一瓶药膏,往珠扇手里倒了一些,又递给了玉扇,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玉扇擦了把眼泪,说:“奴婢和玲玉姐姐从小玩到大,听说她来了,就过去看她了。见姨娘还没醒,珠扇想去找婆子要热水,也和奴婢一起出去了。听到姨娘叫人,奴婢就回来了,姨娘就骂奴婢,还大喊大叫说那些话。白芷和黄芪来问因由,奴婢和她们说了,姨娘就打了奴婢,珠扇阻拦,也被姨娘抓伤了。”
沈妍点头叹气,“去把脸擦干净,涂上药膏,别落下疤。”
“多谢姑娘。”
孙嬷嬷把沈妍拉到一边,悄声说:“姑娘,老奴瞧着姨娘的情和以前可大不一样了,怀疑她是中了邪,你们来的路上是不是碰上怪事了?”
“我们一路平安,没有碰到什么怪事呀!”沈妍很纳闷,除了在客栈里碰到许夫人一行,这一路上,连让她记忆深刻的一件事都没有。
“姑娘,你在好好想想,我去跟轩少爷商量,不行就做场法事压一压。姨娘要是再象这样口无遮拦胡说,让有心之人利用,非丢了命不可。”
孙嬷嬷叫嘱咐了沈妍几句,就带秋霜、玲玉和唐豆回了前院。吃过饭,沈妍叫黄和白术照顾平氏,让雪梨看院子,她就带上白芷和黄芪去给海氏请安了。
沈妍主仆刚到梧桐院门口,就看到徐慕轩出来,脸色很不好。一定是平氏说的话传到了海氏耳朵里,海氏就把徐慕轩叫来训斥了。
徐慕轩冲沈妍勉强一笑,说:“时候不早,我还要去太学,就不跟你多说了,晚上回来找你。劳烦你照看姨娘,千万不能再让她胡言乱语,否则……”
“我知道,你去上课吧!”
沈妍主仆进到梧桐院正院,就有丫头出来说海氏正在用早餐,让她们在院子里候着。花姨娘和香姨娘正带几个丫头在花亭里说笑,见到沈妍,声音也大了。
“听说平姨娘一大早起来又哭又闹,还衣衫不整地追打丫头,我看是疯了。”
“你可别这么说,四少爷将来是要袭爵的,到时候可要把咱们都处死的。”
“哼!打量好子,她那些话要是让郡主和侯爷听到,不杖毙才怪。”
“人家生养的儿子有出息,没准能让侯爷和郡主枉开一面呢。”
“现在府里都传开了,四少爷再出息,也由不得她猖狂。”
……
沈妍听到这些话,心脏怦怦直跳,周身被一股凉气包围了。孙嬷嬷也说如果那些话传到徐秉熙和松阳郡主耳朵里,平氏轻则被当成疯子关起来,重则就会被杖毙。现在,平氏那些话已经在府里传开了,恐怕很快恶运就会降临到平氏头上。
平氏若是疯了死了,能对徐慕轩没影响吗?还有四个多月,徐慕轩就要参加秋闱了。这次他若受了影响,再考不过去,他还要等上三年,这样对他的打击会大的无以复加。平氏被处死或当成疯子,徐慕轩秋闱失利,结果对谁最有利?
一路行来,平氏都好端端的,她本是绵软的子,也不会做出疯狂之举。在客栈逗留了几天,影响她见儿子,导致她心里那弦崩断,引起失态反常。她昨天已经见到了儿子,按理说情况应该好转,为什么她的神状况反而更糟糕了?
现在,她的言行举止就象个疯子一样,口不择言、不管不顾。孙嬷嬷说她中了邪,有可能是暂时“被穿越”,依沈妍看却不象,这倒象得了失心疯。
沈妍叫过白芷,嘱咐了几句,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