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心里一团乱麻,知道自己是在他跟前露了马脚。却见李太医手中一错,已亮出了磨尖的寒光刀尖,正是那无故丢了的黄铜剪子,大概是他早间看见了什么,回来便将剪刀一昧,就等着这一刻来清君侧!
佳期缓过一口气来,觉得身上烫得吓人,却无暇他顾,忙抬手用力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习武之人都知道人手上有关窍,佳期虽然早已荒疏了,却仍捏得准,果然,被她虚虚一握,李太医再使不上劲,憋得汗如雨下,另一手仍攥住了她的衣领,恶狠狠道:“裴琅那厮?狼子野心,图谋江山,可惜道行还嫩——”
几乎是在霎时之间,佳期五内如有烈火烧灼,胸腑内点燃了炮仗似的,“嗵”地直捅到了喉口。
佳期脚下微一踉跄,手上蓦地脱了力,虽仍握着李太医的手腕,那青瓷酒瓮妖娆的弧线却蓦地在眼前闪了一下,她猛地觉出了不对头——这不是什么上火,是那酒有问题,是裴琅被人算计!
雨气
佳期心里一片冰冷,全身脱力,沿着宫墙滑下去。青瞬失色扑了过来,来不及叫出一声“娘娘”,便见佳期握着李太医的手缓缓松了,黄铜剪子挟着力道狠狠楔进胸口去。
黄昏已落,暮色四合,她身上的血还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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