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走,而实际上,他的四只蹄子才分别抬了一次,就将距离拉近到不足三尺。
他一站定,汗泠泠的水涛突的晃了晃身,那迎面扑来的力量太强太猛,令他差点摔倒。
看到孙子的异样,水泽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沉。
而盯着擂台的人,则微不可察的叹息了一声。
未战势失,大忌也。
虽然还没开始,但每个人都预料到了结局。
水氏二使本想传音让水涛就此认输,可众目睽睽之下,又觉得太丢脸,两人沉着脸,一言不发。
水涛站稳,发觉那股强悍的力量竟消失了,如它突然出现一样,了无痕迹,眼前只有感应不到任何等阶的一匹小绿马。
而又在突然间,他感到周围气息变得异样,心头一凛,想到了刚才自己的反应,不禁脸色一变,一下子燥了个满面通红。
羞怒之中,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视线清明时,他举剑便刺。
含怒出手,只为挽回颜面。
那一剑,又快又急,势如闪电,长剑划过空气,隐隐的有轻鸣之音。
他在急怒之中,竟发挥出了水氏春水剑法的髓,出招时剑气凌凌,产生了水的声响。
飞飞眨了眨眼,撇撇嘴,以示不屑,他是真的不屑,这一剑在他眼里,实在太慢了,慢得让人心慌。
待那一剑刺到头顶时,他轻轻的侧偏头,略略的避开了剑身,随即又回偏,晶莹的螺旋角一划,撞向剑身。
嘣,美丽的尖角擦着冰冷的剑身划过,那剑自尖角划过处突的断开,冷脆的声响,直刺人心脏。
剑断得干脆,一分为二,断口平齐,光滑如镜!
众人凝目,赫然发现,那马儿的尖角在划断剑身后又抵在断剑的切口处,而水涛举剑的手僵在空中,好像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般,脸上的肌在一阵阵的颤抖。
水泽与二位使者,惊得向前倾出了身子。
噫,飞飞的角竟是件神兵利器?
“飞飞,赶紧的动手,站着太累。”水啸瞥一眼,微微一惊,嘴上却抱怨了一句。
咳,这,他才站多久?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到那句,近一半人抚了抚额,抹去了渗出的冷汗。
主人哪,我没手,怎么出?
或许,该换成人形?
郁闷的扫一眼自己的脚,本想换成人形来教训人,可一想到变人形时是赤身来着,飞飞老大不高兴的抬起一只足,发牢骚似的跺灰尘。
“飞飞,出脚,速度。”水啸冷抽了一阵,认命的纠正自己的话,没办法,兽兽们化人形后思维跟着飞一般的进步,越发的有尊严了啊,伤不起!
无数人跟着肌一抽,彻底无语了。
听到主人的吩咐,傲娇的飞飞一甩绿茵茵的长尾巴,扬足,潇洒的出蹄,既然兽形时没手可出,主人又说出脚,那自然是出脚喽。
一道绿光闪过,转眼又回到原位。
嘭,亦在飞飞的脚收回落地时,众人听到了一声闷响,与此同时,眼中还出现了一道疾飞的影子。
水涛,没来得及有做出任何反抗,被飞飞一脚踢飞。
叮当,当他飞起时,手中的剑脱手掉落,在地面弹了弹便静止。
他的身子却一飞就飞到了擂台的近边缘一角,噼啪一声,重重的落地,背下面上,后脑磕在石板面上。
一声闷哼,水涛两眼一翻白,晕了。
水泽的手按在桌面上,青筋突突的乱跳。
嘘-
世家席位上的众人,院士们俱呼出一口气,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观众们瞪着眼,有些反应不过,还处于茫然状态。
龙惊云、河可琛微侧首,望着一抹梨白,猜想着他是否有下一步的行动。
踹飞了该教训的人类,仿佛是嫌脏似的,飞飞又跺了几下蹄子,连看都没看晕去的水涛,兴冲冲的跑向自家美丽的主人。
他才起跑,圈抱着小水吟的水啸,却动了,白光一闪间就飘到了水涛的身边,低眸瞅了几瞅,顶着一片视线,缓缓的抬起了脚。
学生席上的人,一颗心一蹦,高高的悬在了空中。
那位大人的抬脚,绝对不会有好事,他们可没忘记,当初林氏的子弟在书馆前就是这样被废掉的,说不定水家这位也将步上林氏那人的后尘。
水泽的心跳陡然变快。
院士们垂下眼,当做没看见,反正看见了也无济于事,若换个人或许他们会出声阻止,这个么,兔了,他们可不想被关禁闭,都一把年纪了,如果真的被关到刑院的黑屋子去,一张老脸也无处可搁。
就在众人心绪转动间,水啸的脚向下落去,抬起时很缓很缓,是一点一点的抬高,落下时干净利落,快似脱弦的利箭。
白色闪过,一只银白色的靴子跺落于水涛的小腹下方,不偏不移的踏在丹田位。
耳聪目明的人,听到了闷响中的一声细细的炸破之声,也瞧到了那被踏着的人浑身颤抖。
“啊-”抽蓄着的水涛,吼出一声惨叫。
听到那撕声裂肺的痛叫声,满场人只觉脖子一冷,背皮阵阵发麻。
学生们身子一抖,身板僵得像铁板。
沐月霜的眼里划过了一点惊讶,不过,那点惊讶一闪而过,快得让人还没察觉时便无影无踪。
世家代表们的投上擂台的眼神,变得深幽而凝重。
这,实在出人意料。
之前一力提携,而今一举将人废掉,此举,太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