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周围再无任何声响,没有心跳声,没有呼息声,整个虚空犹如被抽光了空气的真空,死一般的寂静。
静!
静得可怕。
亦在那一刻,水啸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被飞飞突然之举给弄得空白的思绪总算回归。
此情此景,脑袋想变空白都不能。
修蛇始祖,传说中上古凶兽之皇,于女神开创出大陆的伊始之际,它降生,其历史源与众吉祥之神兽的来历一样的久远,一样的古老。
去他爷爷个球!
俊面惨白的水啸,狠狠的爆口,也因为太震惊,虽然思维清晰,可却浑然忘记正被飞飞拐着逃奔的事实。
绿光掠过虚空产生的劲风,已经无法唤醒人的神志,那一角天空中的人,都化为了石像,脸上的表情竟出奇的统一,只有一种:震惊!
是的,是震惊,是一种极度的震惊。
众人的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浮着“修蛇始祖”四个字,思维亦得迟钝。
此刻,人人处于木**中。
在无人留意时,结界中抱槌而立的蓝发少年,又一次偏转面孔,视线穿出界,望着那远遁的绿光,幽蓝的眼睛里亮起一丝异色。
“哼,还算有点见识,识得本皇真容。”森的语气,如晴天惊雷般响在一干人的头顶。
几百人齐齐一抖,面色唰的惨白,“呼哧”,重重的一口喘气后,又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
修蛇始祖!
真的是他!
他,承认了!
空中的人傻了,直勾勾的盯着结界内的少年,一双双眼睛俱成了死鱼眼。
水啸彻底恢复了,那一句传至耳边时,一股冷冷的电流一下子蹿上她的头顶,令她的每神经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恍然明白身之处境,腾出左手,轻轻的按在束在自己腰间的绿色马尾上,正狂奔的飞飞,飕的一下,来了个紧急刹步。
就算不愿意停,却也无法违逆主人的强制命令,在需绝对服从的命令之下,一点一点的松着尾巴鬃毛。
“主人,他不是你能压制得住的,请千万勿逞强,让其他能压制得住的人心,您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那个老头,那两边的人很快就可以赶到,他们比谁都更迫切的想要让修蛇始祖死亡。”心有一百一千个不愿意的飞飞,仍是不死心,希望主人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我不能退,你知道的。”水啸轻轻的拍拍飞飞的小翅膀,这是为她好,她知,可若真那么做了,只怕会成为一生的影,一生的魔障。
若还没见敌之前撤手不管,那无所谓,顶多也就是望风而逃,哪怕被人当胆小鬼,她也无所畏;可是,现在,在见识到强敌后临阵脱逃,那是不战而屈,意义与之前相差十万八千里。
面对强敌不战而屈,一旦真的有了第一次,那么以后会养成习惯,之后则会成为再也无法越的心结,心结是修炼之人最大的魔障,如果无法破除,会相伴一生,也令人一生再无望抵达更高阶。
修习一途,容不得半分意外,她的目标是最高峰,容不得任何一丝极有可能成为魔障的东西出现,造成一生都无法到达那一步的后果,那种后果,她,承受不起。
有时候,除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仍如如今,水啸就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清醒的知道前景如何,也能猜到大致的结果,可惜,却无法逃避。
不能逃避,便只有面对。
恍然明白过来,飞飞颓然的垂下尾巴,主人的顾虑,何尝不是他的担心?偏那一阶,又非旁人所能相助的。
“太子殿下,您解封的时间来得太不对了!”暗中呢喃一声,万般无奈的扭头,回奔。
见一人一马去而复返,修蛇始祖蓝瞳一闪,撇过头,竟视界外众人于不见。
实际上,他亦有视人如无物的本事。
紧盯着结界的人,机械似的收回视线,又机械似的侧目,无声的迎着的一人一马奔来。
呼哧-
稍稍一刻,神志逐渐清明的人,大口大口的换气,将肺里的废气排出体外。
飞飞一阵狂奔,竟掠出近二百余丈远,回来时略慢,待他情不甘心不愿的飞回人群之前,水啸自飞飞背上跃下,横琴于前,凝心静气。
狂喘气的人也总算平静了一些,一个个的面色,仍呈苍白,以面具掩脸的人情形好些,让人瞧不到表情,只有眼神偶尔会泄露其心态变化。
抑闷,玉紫幽抑闷了,闹了半天,竟是修蛇始祖在调兵谴将,难怪牙楼查不到踪迹!试问,谁能猜到竟是上古凶兽之皇隐藏在隐雾内?他如此隐忍,一朝出世,这大陆,必将有一场血雨腥风。
“小天马,你怎么不早说。”轻轻的一嗌息,唇边浮现苦笑。
如果早点知悉,至少可以想法通知其他世家,相信三片大陆之世家人得知消息,必会倾尽其力来除魔,倾全大陆之顶尖高手,应该可以镇住修蛇始祖。
若早点儿知道,等一二个顶尖人物到来,也能拖延一点时间,再通知其他人也不迟,如今人都来了,这不等于是打草惊蛇么?
幽怨,玉紫幽无比的幽怨。
呃!
飞飞怔了怔,冷着眼偏头,语气**的;“我又没瞧到他,哪知他是谁?原以为是修蛇皇,谁曾想竟是修蛇始祖?”
这怎么能怨他?
他好歹还认出是修蛇始祖,其他人连是什么兽都不知道,又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