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来自光明处的人流,宛如过江之鲤,前仆后继的涌进黑夜中,而当自光明处的人流涌进琉璃山所属地域,火光被隐匿。
黑暗中,无法看没入阵法中的人在何处,更不知使用的是何物,只听见“轰窿轰窿”的巨响,伴随着的阵阵冲天的火焰,白烟似电光一样的刺眼。
山,微微颤抖。
龙太子等的呼吸有刹那的停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眼前的情形,分明已持续有一时半刻,可他们竟毫无知觉,这是多么惊悚的事。
惊悚中,十四束目光一低,唰的投向下方,他们瞧到的人,双目目注山脚,神色淡淡,仿若视眼前所见是一场闹剧,俊面上不见丝毫紧张。
宫心弦几人心神一紧,心跳骤然加快,几乎在同一瞬间,以最快的速度下降,七颗流星坠地,不动。
平心静气,再次遥望,也终于发觉了异样。
凤氏阵营无人应战。
另两边的彩色帐营上方,人浮空而观。
诡异。
只能用诡异来描述那种关系。
莫明的,五侍生起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英雄所见略同。
平原上观望的人,亦是与他们一样的感觉,密密麻麻连成云朵的十万之众,人人沉默,眼神明明灭灭的闪烁着,似星星在眨眼。
龙太子飞飞瞅瞅,又瞄向冼心梯的另一端。
强攻!
三族有自知之明,知道无力破阵,干脆不花心思,兵分两路,一路拖住凤氏,一路强攻,用毁灭性的手段扫荡一切的阻碍物。
望望夜色,夜黑如漆,观星辰,正是前一天与第二天的交替时分-亥时正向子时过渡。
子时起,即是七月初七。
每年七月初七这一天,是一年当中阳最弱,阴最盛的一天,从凌晨至天明之际,则又是当天中阴最盛之期。
这一天,也是琉璃城护法大阵最弱的一天,在这一日,护法大阵在完成一年的守护之职后将自我休整,再慢慢蓄力量,转入下一轮工作。
今年的初七,更是敏感,按日期,正是千年期满,大阵所需调息之期更长,所需吸引的力量也更多,也比其他时期的初七更弱,三族选择在此时强攻,何曾不是志在必得。
主仆俩不约而同的露出浅浅的忧色,三族之法并非不可行,以此形式,迟早会将一切炸平,攻破第一重护法大阵也在情理之中。
宫心弦龙傲亦想到了一层,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轰炸之声,似一块块巨石,击得人心振荡,旁护的七位忧思冲冲,心湖翻涌,越来越激烈。
一声声心跳,如乱鼓齐发。
一*攻击中,夜,刹那黑似浓漆,平原上的火光暗淡无光,就连星光都变得微弱。
时辰过渡,子时临。
天地之间,刹那沉静。
轰-
突兀的,山脚之下,响起惊天动地的爆裂声,近乎千里的边线上一股炽白色的烟同时腾空冒起,似一条白龙在飞舞翻腾。
嗡-
地动,山摇。
俯瞰着的众守护,冷泠泠的打了一个激灵。
震波不断,洗心梯的另一端的黑夜中,现出点点火光,时隐是现的火光,一大片一大片的,纵横数百里。
嘶-
黑夜中,一片倒吸凉气声。
“开阵。”悦耳的嗓声,在轰鸣声如此清晰,像一阵柔风,拂过万尘而来,明净清爽。
心神紧崩的数位,咯噔一下,心弦俱断。
他们没错吧,王说开阵?不是借力助阵?
你望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人眼瞪兽眼,面面相觑,望了好一会儿,宫心弦才挤出一句:“王,你刚才说什么?”
“开主道,迎敌入城。”这一次,声音更加的清晰,也解说的更加明了。
四族护法懵了。
此阵一开,二十余万人马将一蜂而至,无异于是引狼入室。
龙太子飞飞都被弄得有些糊涂了。
轰-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你们真想见人将琉璃山轰成平地?”四护法迟迟不动,水啸无奈。
开阵四宝在四护法手中,如果在她手内,她早自己行动了,哪用不得着浪费口水。
“不想!”四人一致的摇头,像在甩拨浪鼓。
“不想就开阵,替公子我请君入瓮,一会只管看你们家公子如何关门打狗。”水啸为安慰身边燥动的人心,不惜自毁形象的冲着愁眉苦脸的伙伴们挤眉弄眼。
“公子,您,您,准备独自挑阵三族?”五侍吓得一个趰跷,差点成软脚虾。
城中就她,难不成还指望别人?
“不是还有你们么?”水啸幽幽的吐口气,别人是指望不上的,护法们么,真的太弱了,比她还弱,当然,真话太伤人,绝对不能说。
我们!
五人苦笑,凭他们,真的不够看,再望望自家公子,看着不像开玩笑,无之下,雪岚夏至龙惊云宫心弦四人旋风似的转身,如流星赶月奔向城门,并于瞬间即飞抵城门门楣之上的空中,面壁而立。
水啸回首,正好看到四人取出了各家守护的镇山之宝,随着四人手臂平伸,带着光芒的玄心珠、赤炎刀、雪魄瑟、定水针,竟被嵌入琉璃色的墙内。
啊?
她当即明眸圆瞪。
再一看,不禁爆汗,乍一看,残墙之壁除了花纹交错之外,根本无从看出有何异样,而此时,她终于发现,那些花纹竟是有特殊走势的,无数花纹之中,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