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她难以理解的是,他们两人的鼻子内,俱塞着一粒药丸,自二人的神态也可看出,口鼻也是特意的抑闭住。
当二人暴露时,神色也没有变化,唯有那眼神奇怪,像是在看死人一样,透着些怜悯的意思。
怜悯?
哪不对?气味?
糟,气味有毒!
捕捉到对方的眼神,水啸心思一转,细思过后,立即暗中查看飞飞有无异样,那一看之下,不禁心脏一缩,自己又检查过自己后,一时暗然大惊。
空中的气味有催眠作用,飞飞表面无异,但是,从自侧面望去,他那双蓝宝石大眼已不复正常的明亮,像是被水蒸气熏过一样,有些迷蒙。
那种神态,正是他准备进入睡眠时的状态。
而自己,之前没觉得有不妥,现在也感觉越来越乏,就好似有数天没睡,神正一点点的萎靡。
察觉出异样,水啸被吓得不轻,一颗心顿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很不幸的成了螳螂,而那二人则是最后的黄雀。
不动声色的瞧对面的二人一眼,暗暗的抑去慌乱,再次微沉眼眸,将神力齐聚到最高点,一边感应周围的变化,一边飞快的移指。
她不会束手就擒。
二人一蛇既然守而不攻,如此重视龙舌兰,那就证明着花对他们极为重要,一定要到限定的时段才能彩摘,而那二人又摆明是想看她被催眠后自行失去战力,这段时间,便是她的最后机会。
从对方神色中查出端倪,水啸反而不慌了。
琴音悠扬,说出不的悦耳动听。
飞飞的眼神越来越朦胧。
蛇王的神态也越来越平静,凶煞气息一点一点的淡化,气息变得平和;唯有封闭住听觉的二位男年人还是神色如常。
水啸不动不移,静坐如钟,两耳如感应器,测听着一切声源,慢慢的,终于捕捉到了一种很美妙的声音。
那种声音,像河流哗哗流淌,很细,很均匀。
那是碧绿衣袍男子的经脉内的血遁环时产生的声音,那也是极为隐秘的声音。
心跳可以控制,但是,血脉遁环却无法抑制,只要人没死,那么,血总会奔腾。
擦!
总算成功了!
终于追捕到二位男子的血脉流速,水啸幽幽的吐口气,微微抬眸,巡视对方一眼,又暗中悄然查看飞飞之后,努力的驱走越来越深的倦意,手指移动的速度再次加快。
琴音跟着改变。
两位碧绿男子随意的揭揭眼皮,瞅一眼眼神越来越迷蒙的飞马,再瞅瞅还在静静抚琴的少年,眸子里的叽嘲色更浓。
纵是音医又如何,还不是抵不住龙舌兰的气味?就算现在无事,一会儿失去坐骑,同样逃不过落入火脉中的下场。
曾经的一位音医天赋者葬身火海,现在又一位音医将要葬身火脉,这里,还真是音医的最好埋骨地。
二人用眼角余光瞄瞄脚下方相距几千丈的裂缝,满眼的兴奋。
哼!让你们高兴!
一直暗中留意着的水啸,霍然手臂一紧,左手一指按住脉杀琴,右手四指同时在弦上狠狠的拔了几下。
铮—铮铮—
弦一震,来回抖动,高音陡现。
琴音急骤,恰似弓弦俱断,嘣咯有声。
“噗—”二位碧绿衣袍双眼蓦然爆睁,刚要掠起,身子一悸,又突的滞住,张口吐出一口血箭。
同一刻,粘在壁面上的蛇王身子一抖,瞬即一节一节的曲蜷,身躯扭动时,微微呈白色的肚皮翻露在外。
而飞飞的身子则颤了颤,眼神又清醒了点点。
药力因用源力而加速,侵袭上头脑,倦意排山倒海而来,水啸顿觉大脑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眼皮几乎要耷拉着合上,一双手臂竟好似有千斤重,手指每动一下都异常吃力。
“你,你……”喷出一口浓血后,年长的中年男子不敢置信的瞪着仍在优雅抚琴的人,声音颤颤的。
哇—一句话还没说完,浓浓的血又自他的喉中喷出。
“怎么可能!”略略年轻一点的男子,一脸的震惊。
那表情,宛如见鬼般惊恐,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还没完!
一定要保持清醒。
听到呢喃似的声音,水啸狠狠的一咬舌尖,强自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的神智。
当一股咸咸的味道在口中漫延开时,神受到刺激,大脑清醒了点点儿,再次全力挑动脉弦。
“一切都有可能!”死死的撑着不让上下眼皮打架,瞧瞧对面,还不忘对着二人悠悠轻笑:“这是你们轻视音医者的下场,以后记得,千万别轻敌,尤其是音医,哪怕修为远不及你们,也同样能让你们栽跟头,因为音医就是音医。”
“你……”口角冒血的二中男人脸色一白,几乎想要破口大骂,却在瞬间住口。
恼羞成怒。
“傻瓜,不要以为你们能闭住心跳与呼息就没事了,面对擅音的音术者,只要你没死,就能追捕到你的心脉规律。”水啸不屑的撇嘴,继续打击人:“还有,谢谢你们给我时间,但愿你们下辈子投胎能做个好人。”
如果对方一开始就动手,她还真的没有多少还手的余地。
以琴为测,她知道,那二人的修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