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杂草一起挖倒,拣出不要的,将半边劳连带藤的掂起抖去泥沙,就着水清洗干净,随手丢到稍远点的草丛上晾晒沥水。
边挖边清洗,不到二刻钟将一丛红半边莲洗劫一空。
太阳也终于爬到空中,点点金光遍洒大地。
将一族洗净丢到草地上晒着,水啸伸伸懒腰,手搭凉棚昂望天空一眼,收起小锄头,出小剪子,压倒几枝壮的芦苇杆,爬到上面坐着,一边荡秋千儿,一边挑新生的芦笋,拣长得最壮实的剪叶剪剪还没抽出的花穗,或者抱几支成束拔出一部分。
以她的体重,本不需运用源力,芦苇丛也能承受得住,她也就乐得轻松,像只猴儿一样在芦苇丛内跳来跳去的不停换地方,白色的身影被芦苇遮掩,如果事先不知道,从外面看时有时本找不着人。
正玩得起劲儿时,水啸看看上游的方向,大眼睛骨碌碌的转过一阵,低头笑笑,将自己藏得更严实。
当孟凉自小斜坡上飞奔到河边,寻着人的踪迹时,不禁有些愣神儿。
“大人,林家的救兵来了。”微怔后,又赶紧的上禀来意。
“让你们总镖头将人全部留下,尤其是那个什么王的世孙,千万别放跑了。”水啸淡定的坐着,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瞪瞪眼,孟凉顿了约半秒,悄悄的奔回去复令,人家音医大人没要露面的意思,他还能怎样?只能听令喽,反正他也知道,不管怎样,到该出头时音医大人会露面的,他们用不着担心。
变得相当镇定的孟凉,淡定的回到小坡上的药草边,原封不动的将话转达老大,跟众兄弟们一起等着自上游而来,已经能看到人影的一群“老朋友”。
川流更淡定,连站都省了,带着众镖师大刺刺的坐着,以悠闲的姿态,看山看水看风景,就是没看来势汹汹的来客。
自上游而来的人群,身系佩剑的在后,脖子子上持着项圈的白森在前,由黑衣人领着,蹐着植物的叶片与顶尖,如狂风般刮向下游。
人群越来越近,不大一会儿功夫便接近,人还未至,爆涨的怒气先一步肆无忌惮的扑向目标。
“川流,你这该死的乡野人,本殿下要宰了你,夷平你的四海镖局!”瞧着对自己的到来视而不见似的川流等人,白森气得哇哇大叫。
跟着的侍卫齐齐暗抽了一口凉气,差点没气晕过去。
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了这么个主人?
众人暗中悲呼一声,绷着比死人还臭的冷脸,暗中狠狠的剜了一眼拾掇自家主人的黑衣人。
领路的黑衣人背皮一凛,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腿软。
四海镖局的众镖师,还没等老大发话,气得“呼”蹦起,一个个杀气腾腾的盯着由远而近的第一肥猪王世孙。
那气势很清晰的告诉对方,若敢对四海镖局出手,他们今儿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
冲在最前的白森,心底突的泛起一股凉意,瞬间气势又变高涨,他可是耀月有战王王府之称的安远王的嫡孙,未来的安远王,他怕谁?
白痴啊白痴!
藏在芦苇丛中的水啸,听到那话时,狂抽嘴角。
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将嚣张挂在嘴上的人,是没脑子的蠢材,有这么白痴的世孙,估计是安远王府子孙不旺,可能是独苗,否则,绝对与继承人搭不上边儿。
如果人能读心术读出她的猜想,必定会大喝一声,说一句:对,你说的太对了!
正如水啸所猜,白森确是安远王府的独苗,不过,是嫡系独苗,并非是唯一的独苗。
安远王只有一个嫡子,取名白林,很有意思的是,世子又只有一个嫡子,即白森。
因耀月皇室历来由嫡继业承家,白林自然也是无可争议的世子,白森也就是将来唯一一位有继承权的世孙。
而这当儿,天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白森王世孙,挺着像比准妈妈怀有四个月身孕还大的肚子,气冲冲的杀到了川流等人近前。
呼,在相距三四丈远时,顿足,因为太胖,他的脸上的肌抖了好几抖。
“围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人还没站稳,张狂无比的下令。
近五十侍卫微一顿,随即一分,留下十位寸步不离守护世孙的贴身侍卫,其他身形一动,依令从二边包抄。
至于地面上躺着的一群人,众人连眼角余光都没给,直接无视了。
黑衣人则站到一边,尽量当自己是隐形人。
川流没动,镖师们也没动,任人将自己与药草一起圈围住。
“想夷平四海镖局?是白王世孙本人的意思,还是你身边的那只小老鼠的意思?”无视蓄势待发的人群,川流平静的望着站着喘气的肥猪王世孙,唇角泛起冷笑。
“大胆!你这个乡巴佬,辱骂本殿下,还敢质疑本殿下,真是该死。”堂堂世孙的尊严,岂能容他人质疑?白森口一阵起伏,脸色顿时变铁青:“给本殿下将那些草儿全剁了,再将人全抓起来。”
众侍卫微一怔,缓缓逼近。
川流轻轻一动,缓缓站起。
正逼近的侍卫全身一僵,身形迟滞,不敢再前行。
四海镖局的人,俱是从死亡堆里爬出来的,要么不出手,一旦翻脸,那就是以命相拼,那份狠劲,不输任何一国的禁军,甚至比禁军更狠三分。
禁军出身的侍卫,在不到最后时刻时自然不愿意与镖师们动真格的,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