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恶妇的魔掌了,李碧如心中悲戚而凄惶。
突然,李碧如想起高逸庭临走时的模样,急中生智,忙道:“王妈妈,你别急,是真的有事。大少爷让我去请大夫,表姑娘病了。”
“大少爷?”王妈妈一愣,所有兴致都因这三个字而消失了,但她仍有不甘,“真的?你没骗我?”
李碧如一把推开她,道:“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你王妈妈呀!是真的有事。表姑娘病了,大少爷派我去请大夫。”
“大少爷怎么会派你?你说,是不是你想勾引大少爷?”王妈妈突然又凶蛮了起来。
李碧如努力压下心头的厌恶,赔笑道:“你老说笑了。大少爷是什么人?奴婢怎么敢做那等事?真的是奴婢适才去表姑娘房里,想将前儿个端菜用的碟子拿回来。恰巧,撞见了大少爷。当时大少爷很急,也顾不得是谁,就喊了我,我也无法呀!这不,连碟子都没拿,就得去请大夫呢。”
王妈妈见她说得在理,不像是说谎,当即哼道:“谅你也不敢撒谎,去吧!记得一句话,你不过是个奴婢,别妄想攀高枝。就连那个李家的小姐,大少爷都看不上,何况是你?再者,你且看看表姑娘的样貌,那是你这种低贱之人能比的吗?所以,我劝你,还是识趣点,乖乖地从了老娘。老娘保证你在这府里,过得比那些正经小姐主子还要滋润,懂吗?”
“懂,我懂。那碧如就在此多谢王妈妈的提携照顾了。”李碧如微微福身行了个大礼。低头垂眉的瞬间,她眼底闪过阴毒的杀意,但很快敛去。抬头时,她又讨好地笑道:“王妈妈,我得走了。不然,耽搁了时辰,大少爷定要责罚我了。”说着,忙小心翼翼地绕过王妈妈,匆忙跑开了。
王妈妈没再说什么,只盯着李碧如被狼追似的背影,心中一阵异样。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咒道:“你个下作的小娼妇,连老娘也敢骗。下次被老娘逮到,不扒了你的皮。”
原来,李碧如跑去的方向,与出府的方向正好相反。
等这两个让人作呕的人都离开之后,李青歌才从堤岸下面缓缓露出了头。
李青画忙将脑袋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不乐意道:“姐姐,你干吗捂着我的耳朵?”
“因为——”李青歌唇边溢出一丝笑意,眼波流转间,闪烁着异样的幽光。她死死地盯着刚才李碧如与王妈妈说话的地方,低声道:“刚才看到两只雀儿打架,姐姐想逮来着,怕你出声会吓走它们,所以,才捂你耳朵!”
看完了好戏,李青歌又摘了些柳枝,便带着弟弟回到了荷香苑。
醉儿与红喜同时从屋子里跑出来相迎。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怎么样?大少爷……”许是觉得自己问得太过急切了,在接触到李青歌投来的淡淡一瞥时,红喜俏脸微微一红,问话也便含蓄了些,“大少爷的生日宴,一定很热闹吧?”
热闹?是很热闹!
李青歌点点头,眸中不自觉地划过一抹异样的光。
醉儿狠狠地瞪了眼红喜,“没脸没皮的小蹄子,大少爷生日宴再怎么热闹,也没你的份。”
然后,她走到李青画身边,牵着他走在李青歌后面。
红喜回头也瞪了醉儿一眼,“要你管?没我的份,有你的份不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我看该撒泡尿照照自己的人是你吧?”醉儿当即嗤之以鼻,一脸鄙夷,“长得丑也就罢了,还天天装出一副骚样。想勾引大少爷?我呸!我看你是猪八戒照镜子,迟早会里外不是人。”
“你说谁丑呢?”红喜松开李青歌,转身就冲着醉儿质问了回去。
“少爷,不怕!疯狗咬人,大不了打狗棒伺候。”醉儿见李青画吓得躲到了自己身后,连忙道,“咱们是正经主子,还怕一个下作的奴婢不成?”
“你骂我?”红喜袖子一撸,似乎准备上去与醉儿打一仗。
醉儿却将李青画往怀里一揽,似笑非笑地嘲讽道:“你是疯狗吗?你要是的话,那这话就是骂你的了。”
李青歌努力憋着笑,看醉儿圆乎乎的苹果脸上挂着调皮而刁蛮的笑意,她不禁疑惑,这个小女子真的是醉儿吗?怎么前世里她没觉得,醉儿如此会与人吵架呢?
“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烂蹄子。”红喜反应过来,扬手就朝醉儿扇去。
李青歌冷眼扫去,厉声喝道:“放肆!”声音不是很大,但绝对有着让人不能小觑的威严。
红喜的手僵在了半空,头缓缓扭了过来。看着李青歌冰冷的面色,她不禁有些心虚,“小姐……”
“看来,这荷香苑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李青歌清冷的双眸中不带一丝温度,直直地盯着红喜,无端地让红喜从心底开始发毛,“既然你们没将我当成主子,那我也不敢要你们这些奴才。来人。”
李青歌一发话,院子里正给花儿浇水的一个小丫头,名唤秋容的,忙放下手里的水壶,跑了过来,“小姐,有何吩咐?”
李青歌看了秋容一眼,觉得有些面生。话说,在她的院子里,除了红喜和醉儿是自己带来的,翠巧是老夫人给的,其他的大丫鬟、小丫鬟,她都没有过目。平时,她们要做什么,也都是由翠巧统一安排。
翠巧相当于这里的总管,可是平时自己需要她的时候,她偏偏都不在,今儿又是。
“翠巧呢?”李青歌问了一句。
秋容眼底似乎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