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说来话长。”老夫人道,“还记得那一年,你大伯父突然带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上山,说是得了重病,遍请名医不得治,他无法才带她上山,求救于你师尊。”
李青歌眼帘半垂,静静地听着。
“那小姑娘为了医病,就在山上住了下来,后来与你父亲李南风渐渐熟悉。”
“那小姑娘就是我娘?”李青歌惊问。
老夫人点头,“是。那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只听你大伯父叫她玉儿。”
说到这里,老夫人又是一顿。
李青歌便道:“娘不是叫李玉吗?”
老夫人摇摇头,“李是你父亲的姓,后来她与你父亲私订终身,就姓了你父亲的姓。但是……”
“怎么?”李青歌追问。
老夫人眉心微皱,道:“详细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我与你师尊闹了矛盾,一个人搬下山住在你大伯父家,与你娘相识不深。但是,她那通身的气度,我见了,却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那时,你师尊也阻止过他们的婚事,你大伯父甚至与你父亲闹翻了,直到后来有了你,才又好了起来。只是没想到,你大伯父心里一直念着你娘亲。”
“什么?”李青歌惊了。听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到,高远心里竟念着娘。
“是啊!就为这,大夫人才恨你娘,也恨你,恨李家所有的人啊!”老夫人摇头叹道,“孽缘啊孽缘!想不到,你爹娘最后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李青歌心头一紧,反手将老夫人的手抓紧,急声问:“老夫人可知杀害我爹娘的凶手?”
“这个……”老夫人亦是神色一紧,却又颓然地摇头,“这个我却不知。”
“哦。”李青歌有些失望。
“但是……”老夫人见她这样,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但我想起了一件事,这些年来一直搁在我心里,没跟任何人说过。如今,你长大了,再加上你爹娘也不在了,说了也无妨。”
“什么?”
“我一直觉得你父亲的惨死与你娘亲有关。”老夫人直接道。
她眸中涌出悲色。当年她也不同意李南风与李玉的婚事,除了李玉身份不明外,更因为她搅得她的两个好徒儿不和,让她最为反感。
李青歌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老夫人微微眯起了眼睛,压低声音道:“我也不愿相信。但是有一次,听你大伯父与大伯母说话时,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李青歌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直觉那个名字定然和父母有关。
“赫连玉。”老夫人幽幽地道。
“赫连玉?”
老夫人点头,“正是。”
“可是……”李青歌的思路一时间有些乱。
老夫人却道:“你大伯父带你娘到山上的时候,只喊她玉儿。后来,她与你父交好,便主动姓了李姓,可那并不是她的姓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赫连才是你母亲的姓氏。而你母亲的名字就是赫连玉,前朝的小公主。”
“什么?”李青歌彻底惊住了,久久反应不过来。
从老夫人屋里出来,李青歌脑子里有些乱。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事情的起因可能是娘亲,而娘亲的姓氏可能是赫连。那可是皇家姓氏。她是前朝的小公主,怎么会?
她与娘亲生活了十几年,只觉得她与平常人家的女主人一样,从未觉得有特别之处。而且,爹娘也从未告诉过她这些。
可老夫人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
李青歌陡然想起那日在普济寺中,大夫人突然提及她父母双亡之事,而那个人连赫连奚都能调动,只能是宫中人了。
思及此,李青歌断定,老夫人说的是真的。
难道又是一出皇家争斗,累及了自己的爹娘?
李青歌一边想着一边走,不知不觉出了院子。
翠巧追了上来,“李姑娘?”
李青歌忙问:“怎么了?”
翠巧道:“姑娘你怎么了?瞧着神色不好。奴婢刚才喊了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哦。”李青歌勉强一笑,道,“在想老夫人的病。刚才我瞧着老夫人的气色很不好。”
原来是这样啊!
翠巧也叹道:“是啊,老夫人这一年来身子都不怎么好。”又怕李青歌担心,忙柔声安慰道:“不过,老夫人那么好,菩萨会保佑她的。这病一去,老夫人定能长命百岁。”
“呵。”李青歌也跟着笑了,“谁说不是呢?老夫人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嗯。”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冷不防一道人影蹿了过来,“李妹妹,何事笑得这么开心?说与之儒哥哥听听。”
李青歌与翠巧皆吓了一大跳,冷眼瞧着夏之儒。这么大个人走路不出声儿吗?跟鬼似的。
翠巧暗道不好,她们这是要被这无赖缠上了,该不该立刻去禀老夫人?
“哦,原来是夏公子。”李青歌倒没有翠巧那么紧张,面容平静地问,“夏姐姐回去了吗?刚才我们在说老夫人呢。她老人家病了,我正与翠巧祈求菩萨保佑老夫人快点好起来。夏公子来这儿,也是去看老夫人吗?老夫人正在喝药,夏公子若去,就赶快去吧。去晚了,只怕老夫人已经歇下了。”
夏之儒神色一僵,继而有些讪讪。他本想说是专程候在这里等她的,为表自己的一片诚心,可被李青歌这么一问,他又不能说不是。
“是啊!”尽管不情愿,夏之儒仍说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