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有别72-第七十二章前奏(一)
海祥云反应过来自己被涮,气急败坏,但转瞬间却又想到了指责余雅蓝的地方,道:“即便是一块帕子,几针针线,也不能随便许人,免得她们当作是你的示好。”
余雅蓝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他。玉盘忍不住了,对海祥云道:“海三公子,你是我们小姐的甚么人,就敢这样来说我们小姐?你还是把我们小姐娶进了门,再耍威风罢。”
海祥云马上红了脸,但却没想玉盘想的那样羞惭而退,而是马上接上了话,道:“我这不是特特来告诉你们日子的么,谁知你们这样猴急,竟自己问了出来。”
这下轮到玉盘红脸,深以为自己给余雅蓝丢了脸,慌忙退到一旁去了。
海祥云略占上风,面现得意,不过却没直接告诉她们吉日定在哪天,而是掏出一只信封,交给了余雅蓝,并叮嘱她道:“仔细瞧清楚,成亲那日照着做。”
这下别说玉盘,就连怜香也有意见了,不高兴地道:“海三公子,我们余家虽然比不上你们海家规矩多,但该交的礼仪,还是教到了的。你放心,成亲那天该怎么走,怎么行礼,我们家小姐清楚得很,绝对不会给您丢脸的,您就放心好了。”
海祥云唬着脸瞪了她一眼,道:“你晓得甚么?”
说着看着余雅蓝一眼,转身就走了。
“海三公子这是甚么意思?”玉盘气得直跺脚。
余雅蓝却觉得海祥云最后看她的那一眼颇具深意,于是没有作声,自到灯前把那封信挑开,取出信纸来看。她看着看着,面露惊讶,叫道:“真是岂有此理,亏得海家还自诩家风严谨,居然敢谋划这种事情!”
玉盘和怜香面面相觑,不知她究竟从信上看到了甚么。
余雅蓝看完信,重新拿过信封,捏住信封底部,朝下抖了抖,果真如信中所说,有一条小小的金链子掉了出来。这条金链子,一看就不是本朝风格,细细的链子上,串了好几种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小宝石,看起来极为随意。据海祥云信上所述,这条链子,是一链多用,既可以戴在脖子上,也可以戴在手腕上,如果她高兴,还能戴在头上。
余雅蓝极喜欢这样贵而不俗的小东西,把玩着,爱不释手,心想,这样漂亮而又新奇的链子,要是有两条,镶在鞋子上就好了。
她想到老本行,心里直痒痒,竟真脱下鞋子,仔细观察起来。
玉盘行事虽不如怜香机灵,但做鞋子的手艺,却跟着余雅蓝学得最多,见状便走过来,问道:“小姐可是想把这链子镶到鞋子上去?不如绞作两截,一边镶一段。”
“这主意好?”余雅蓝大声称赞。
怜香却觉得不妥,走过来犹犹豫豫:“小姐,这样不大好罢?这是……海三公子送给你的?”
余雅蓝却把手一挥,道:“是他送的又如何,送给我了,就是我的,我爱怎么戴就怎么戴。”
怜香忍不住腹诽,您那镶在鞋子上,能叫作戴么?要是被海三公子瞧见,还不知气成甚么样儿呢。那可是他亲手送给您的礼物……
余雅蓝是行动派,说干就干,当即就着灯光,同玉盘两人把那条金链子绞作两截,镶在了她的鞋子上,左右各一。
镶完后,她越看越觉得漂亮,拉了怜香来瞧,问道:“好看不好看?”
这样漂亮的链子,镶在哪里都好看,只是这样做,真的妥当?怜香一边讲着称赞的话,一边忧心忡忡。
玉盘心里藏不住话,在旁问道:“小姐,海三公子的信上都讲了些甚么?”
余雅蓝摆弄着鞋子上的金链子,淡淡地道:“不过是过两天有位客人要来拜访我罢了。”
“那吉日呢?还有婚礼那天,海三公子让您做甚么?”玉盘最担心的是,余雅蓝究竟能不能顺顺利利地嫁入海家,至于其他诸如客人之类,她统统都不关心。
余雅蓝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不过是让咱们早点出发罢了。”
“早点出发?”怜香马上觉出了不对经,“花轿什么时候出发,都是有规矩的,怎么能提前呢?”
余雅蓝叫过她们俩,耳语几句,惹得怜香和玉盘连连惊呼:“他们家的大太太也太不要脸了!”
余雅蓝道:“其实想想,海三公子也挺不容易的。”
怜香和玉盘正要附和点头,却听得她又道:“怪不得脾气如此暴躁。”
她两个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笑到一半,又齐齐跑到隔壁去偷偷瞧,生怕海祥云还在那里偷听。
余雅蓝见状哈哈大笑。
怜香和玉盘拍着脯庆幸着回来,抱怨道:“这海三公子也不知跟谁学的,竟有这听墙角的嗜好。”
余雅蓝笑道:“以后咱们专挑他偷听的时候,狠狠地讲他的坏话,气死他。”
玉盘连声叫好。
怜香更加忧心,小姐这般态度,以后可怎么和海三公子相处?
余雅蓝将那信又看了一遍,凑到灯下烧了,然后吹灯,上床睡觉。
第二天,海家几房太太派来的丫鬟婆子,齐齐来请安,争先恐后地献上她们心烹制的早饭,请余雅蓝品尝,人人都是一副誓要将其他人压下去的模样。
余雅蓝却看着那些致无比的广州美食叹起了气,道:“你们做的饭,我可不敢吃。”
甚么意思?嫌弃她们手艺不好?海螺和碧云年轻些,忍不住,双双变了脸。田旺家的和王武家的到底年纪大,稳成些,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