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燎原趴在那里, 下巴抵着枕头,双手抓着手机打字,说:“不会, 也不会喜欢男生, 就只喜欢你。”
宋野惊讶了,说:“今天怎么了?嘴这么甜?”
“假的, 哄你高兴的!”曲燎原哈哈笑道,“你这个小心眼。”
宋野刚去冲了下澡, 现在坐在另张床的床边,抬腿在曲燎原腿上轻踢一脚, 曲燎原配合地“哎哟”惨叫一声。
“你在和谁聊qq?不是让你别加陌生人?”宋野道,“哥哥小心眼了,不高兴了。”
曲燎原转头看他脸, 确定他是在说笑, 才道:“我安慰文聪两句,晶晶刚才qq告诉我,文聪为他偶像退赛的事,和别人在网上吵了一天架,还被气得哭了好几次。”
宋野:“……”
为这种事和陌生网友吵架, 既幼稚且荒唐,换成是他,绝不会想安慰文聪,能忍住不讽刺两句都算是他的善良。所以他和文聪这么多年也玩不到一起去。
他看曲燎原与文聪聊得认真,就也拿出上网本,看了看财经新闻。
年初以后,股市进入了寒冬,许多没有及时撤出去、被套牢的股民,赔得一塌糊涂,轻者白折腾几年,重者倾家荡产。
新闻里能看到的只是冷冰冰的文字叙述,身边就有不少活生生的例子。
去年夏秋两季牛市,家属院好多邻居也或多或少买了股票。一楼小杨哥的父亲也和曲大江一样,在厂里改制之后主动要求下岗,按照工龄和职称,拿到了几万块补偿金,去年小杨家父子俩一起炒股,刚开始也是谨小慎微地只买了少量,后来看有得赚,就没刹住车,等被套牢,几万块全打了水漂,他家四代人一起生活,生活压力本来就比较大,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家属院里好几家有这样类似的情况,407厂垮掉以后,不少职工多年在工厂工作,只会对应岗位的生产技能,这种生产技能离了化工厂,到了社会上,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再加上国企职工的心态难以转变,很多人一失业就失去了生活的方向,部分人又被崩塌的股市再坑一波,许多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职工,生活到了无以为继的惨淡地步。
——曲大江原本的人生际遇,极有可能也是如此。
“你在看什么?”曲燎原和文聪聊完了。
宋野道:“看新闻。你俩聊什么了?哄他还哄这么半天。”
曲燎原道:“没哄他,他已经想开了。他让咱俩过几天去他家里玩,我答应他去了,你想去吗?”
宋野想了想,说:“去也行,正好在他家玩一会儿,去店里帮高姨干点活。”
“他说健哥退伍回家了!要叫上健哥跟咱们一起玩呢。”曲燎原道。
宋野一顿,道:“常健?”
成年以前,他曾经最讨厌的曲燎原的两个朋友,一个是文聪,另一个就是这位常健。
“对!”曲燎原忽然变得很高兴,爬起来跪坐在床上,眉飞色舞道,“都好几年没有见过健哥了,上回见他,咱俩还上初中,你记得不?就咱俩初三那年春节,他从部队回来过年,穿着军装,咱们院好多人跟他一起照合影,我还来叫你了,你说你没洗脸,不想去,我说你瞎讲究,你还甩脸色给我,最后你也没去。”
宋野:“……”
曲燎原感觉这小事微不足道,宋野不一定记得,说:“你不记得也正常,你那年过年脾气大死了,动不动就凶我,还有十五元宵节晚上,我叫你跟我们一起去市里看花灯,你非说你要在家里看晚会,还说不想跟我玩,说我最无聊,那天快气死我了……算了,你肯定也不记得了。怪了,你小时候怎么那么讨厌?和现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