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怎么不去跳舞?”莱昂盯着舞池上,和孙正华翩翩起舞的邱明芬,“尊夫人真是一位出众的美人。”
“再漂亮的面孔,看多了也是这么回事。我这把年纪了,只想找人说说知心话。”林默叹气道。
另一边,林若彤缠着孙景炀,孙景炀却满脸落寞。
林默心说最近孙家这小子表现不太正常啊,以前都穿花蝴蝶似的,现在却变成了苦行僧。就算是他老子娘都在,也不至于素成这样,礼貌上也得邀请两个女孩儿跳舞吧。
这边林默盯着孙景炀,那边莱昂听了他的话直点头,大有赞同之感:“如果终身伴侣和自己没有共同语言,那是非常痛苦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不结婚的原因。”
“不结婚,可你儿子多大了?有十岁了吧。”
“别提了,和米兰达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而和她离婚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莱昂抱着脑袋,“我爱她,问题是她的脑子里只有香奈儿本季最新发布的时装。”
“你还可以离婚。”
林默苦笑道,有时候他还真羡慕莱昂,凭着出色的才华走遍世界受人尊敬,却又不像他们那样被社会名望所拖累,爱就爱了,不爱就分了。不像他们这些商界巨子,所谓的上流社会,即使身边人多么语言乏味面目可僧,都只能厮守到老。
不过羡慕归羡慕,林默是绝对不会过莱昂那种生活的,他也习惯了穷奢极侈,挥金如土。每天不看看自己的资产列表,他就睡不着觉。
莱昂错愕地把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盯着林默,“默,离婚!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今天怎么了!”
林默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掩饰道:“什么,不是你说起我才说的吗。我可不会离婚,我甚至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他笑道,“我老了,爱情,是属于年轻人的事。”
那边,孙景炀到底抵不住林若彤的纠缠,挽着她往舞池里走去。穿着雪白真丝镶碎钻珍珠礼服裙的林若彤,在高大英俊的孙景炀身边,开心地笑得像个洋娃娃。
俊男美女,青梅竹马,真是绝世佳偶。
林默看着小儿女养眼的一幕,也露出会心的微笑。
孙家小子最近忙于市政工程和海外投资,身挑大梁的男人毕竟跟那些纨绔公子不能相提并论,少一些时间哄女孩子欢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像他,全球各地的飞,每天为工作忙忙碌碌,甚少在家,不也是尽职尽责地养了邱明芬二十多年吗?
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林家和孙家的家长都没有留意到,正在舞池里翩翩起舞的孙景炀,眼神涣散,完全是下意识地动作。
晓云……为什么不是你……
怀中林若彤的笑脸,渐渐被梦中那个端庄干练的美人所取代。
好久没见她了。
晓云,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第二天上班时,见到红姐取代了云静敏前来,穆晓云有些诧异。
“云静敏被调去准备五一晚会了,处长就派了我来顶她。”红姐笑笑说,“听说这两天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在干活?可以啊。”
穆晓云谦虚笑道:“哪里,硬着头皮完成任务而已。”
穆晓云的遭遇,被陈锦州知道了。
看不过眼她一个人做两人份工作的陈锦州,又“很不小心”地透露给外事处翻译室别的人知道。
学语言的人大多比较健谈,也就是比较嘴碎,新人新是非,云静敏又被牛处长单独点名调了去准备五一晚会,领了奉旨不办公的肥差。结果用不了一天工夫,这些八卦就飞满了整个外事处院子。
红姐是个老翻译,去年刚从中央调回地方里来,不是说得罪了哪位,是她老人家太伟大,老公工作调动回来了,她那时候只差一步就要被选进总理的翻译队伍里去,却硬是放弃了那份高薪厚职,回到s省里来。
尽管如此,三十出头的她现在正是当打之年,听说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啦新年致辞啦但凡需要翻译的地方,红姐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选择。
牛处长这次派她出来,某种意义上说,是杀**用牛刀,不过正好给了穆晓云长见识的机会。
果然,红姐一出场就气派不凡,大概那股曾经服务过国家领导人的气场仍然跟着她,就连严重别歧视患者莱昂都被红姐镇住了,丝毫没有表现出第一天那种刁难和不合作的态度。
前三天他们已经走完了大剧院工地,剩下两天就是在城里各处走访一下,参加一些行业里的见面讨论交流会议。
这些交流会议,讲话更多,因为场合正式了,措辞也更需要注意。红姐游刃有余驾轻就熟,莱昂每句话吐出来不过三秒钟,相应的中文就在红姐嘴巴里吐出来;等到中方发言人说完话后,红酒又把它们翻译成流利的英文。
而且,穆晓云心算了一下,红姐的翻译准确率,竟然达到了惊人的85,以上。
要知道,因为语言语种本身的结构不一样,而且很多人说话会运用俚语俗语,英国口音和美国口音不一样,印度口音和德国口音比起来更大为不同,至于中文方言,也是五花八门,所以翻译要达到完全百分之一百的一致是不可能的——四川话的“儿子”,广东话的“叼那星”,扬州话的“辣块妈妈”,要翻译成英语,该怎么翻译?
同声传译因为要求翻译要快,时间要短,一般国家级别的同声传译,达到80,以上,也就算过关了。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