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了弯唇,她张嘴欲再说什么,就看到边上的百合拼命地朝她使眼色。
她一愣,看向门口,只见苑中一袭鎏金黑袍的冷祁宿负手而立,面色沉静、薄唇紧抿,漆黑如墨的眸子微眯,正冷冷地看着屋里。
四目相接,她心口一窒。
他来了多久?
刚才对众人试探的举措,他又看到了几许?
想将丝绢藏进袖中,显然已经来不及,她咬了咬唇,有些无措地杵在那里。
众人也发现了苑中的冷祈宿,皆是一惊,纷纷行礼,莫霜也跟着大家一起,躬了躬身。
冷祈宿拾步走了进来,稳健而从容,可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寒气,却足以让现场的每个人冻结。
大家脸色一变,不明所以,互相递了个眼色,却也大气不敢出。
“你们都下去吧!”他淡淡地说着,冰冷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莫霜的脸上。
众人如得大赦,做鸟兽散。
莫霜紧紧地拽着那块丝绢,指节泛白。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望着他,望着他黑眸中直欲摧城的乌云越聚越浓,越聚越多。
“王......王爷”
脚下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这样的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与昨日温柔如斯的男人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冷祈宿一直走到她的面前,站定,抬手,将她手中的丝绢缓缓抽起。
手心有丝滑的触感走过,最后一空,如同此时她的心情。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紧紧锁住她的视线,一瞬不瞬。
声音很轻,却一字一顿,似从牙缝中迸出,冰寒刺骨。
莫霜一震,看来,他早就来了。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杀气。
一向深藏不露、腹黑沉稳的他竟为了一方丝绢,动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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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火舌48寸:死了倒好
一向深藏不露、腹黑沉稳的他竟为了一方丝绢,动了杀意。
那个叫影的女子,是他有心深藏、有心保护的人?
见不得光的爱?
到底是谁呢?
看着他眸中骇人的寒芒,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骤然,看到绣架上绣了一半的锦袍,眸光一闪,怯怯地说道:“妾身也是刚刚才发现夹在锦袍里的丝绢,本想去还给王爷,不想众妹妹正好过来,就给耽搁了。”
冷祁宿抿着唇,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顺着她的目光,他也凝眸朝绣架上望去。
骤然,眸光一敛,他大步走至绣架旁边,一把将锦袍从绷架上扯了下来,回过头,指着袍角,脸色黑沉得可怕,“谁让你绣这个?”
“王……王爷……不喜欢…….木兰吗?”
他怔了怔,黑眸中似有一丝微澜掠过,可是她还来不及捕捉,却已是沉寂一片。
“不要以为拥有本王的几分宠爱,就可以妄自揣测本王的心事!”他举起手中的锦袍,毫不留情地朝她扔了过来。
锦袍砸在脸上,微凉,倒是不痛,可有那么一瞬,心却似乎抽痛了一下。
她本能地伸出手,想接住锦袍,不曾想,手指竟生生扎在了一枚别在上面还没取下来的绣花针上。
瞳孔一缩,她吃痛地将手缩回,锦袍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妄自揣测?
还需要揣测吗?
殷红的鲜血从指腹上渗出,她放到唇边轻轻吮了吮,抬眼看了一下盛怒的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蹲下身子,欲将锦袍拾起。
一只金丝银线的软履重重踩在了锦袍的上面。
莫霜一怔,没想到他会如此,那可是他自己的衣服。
她牵了牵唇角,“王爷锦衣玉食,当然不会稀罕一件破了的衣衫,是妾身痴了。”
想到自己正以一个卑微的姿势伏在他的脚下,却为了拾捡他的衣服,便只觉得可笑。
“这是两码事!”冷祁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凤眸冷冷眯起,“你听不懂本王的话吗?”
她当然听得懂。
她完全听懂了。
缓缓直起身子,她往后退了两步,垂下眸子,“对不起,是妾身自以为是了,王爷放心,妾身以后不会再绣了。”
其实,她还想说,只要跟影和木兰有关的任何事,她都不会去做了。
看着她的样子,冷祈宿眸光微闪,转过身去,冷哼一声,“早知道你如此不知轻重,本王就不该这般处心积虑地救你,死了倒好!”
将丝绢塞于袖中,他回头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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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火舌49寸:果然高明
将丝绢塞于袖中,他回头凉凉地扫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莫霜才脚下一软,跌坐在椅子上,手心一片湿凉。
“早知道你如此不知轻重,本王就不该这般处心积虑地救你,死了倒好!”
处心积虑地救她?
是他救了她?
在宫里的日子,他不是都没有出现过吗?又怎么救她?
她不是逸哥哥救的吗?
“百合!”
“奴婢在,王妃有何吩咐?”百合打帘而入,见她脸色煞白地坐在那里,就也不敢多问。
“我在宫里养病的那段日子,王爷有没有给过你什么,或者交代过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