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热闹的黄金街区地段,雨竹轩显得娴静而美好,安静的样子,并没有像其他店一样,放着巨大的音响,播出各种叛逆而节奏快速的歌声。
雨竹轩的店台上坐着一个女孩儿,看样子年龄不大,她的头发没有染色拉直,也没有烫成卷发,自然而然地十分漂亮,端正的五官,没有化妆,她身着便装,服装没有任何夸张的裁剪和修饰。
秋尹倒一杯茶坐下,女孩儿朝她笑了笑。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右手牵着一个穿衣打扮十分精致的孩子,看样子六七岁。
“喂,”女人说,“你这里有没有甜点,”她牵着孩子的手动了动。
“对不起,”女孩儿笑了笑说:“出门右拐,奶茶店里会有出售甜点。”
一个面相粗鲁的男人用手捂着肚子走了过来,对着女孩儿,怒目圆睁。
“你的茶有问题”男人喘着粗气说,“快点儿,送我去医院。”
女孩儿抬起头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不知忙活什么,竟然不理那对男女了。
秋尹也笑了,转身看营业执照:江阑玉。
阑玉抬起头,她说:“您是想让我把钱给您,您自己去医院,还是想让我送您去医院,帮您垫付医药费”她的目光含询问之意。
“这,”男人的眼珠子一转,转而又暴躁起来,张牙舞爪道:“我自己去就行了,谁知道你在路上动什么手脚”
阑玉面无表情,“那让警察陪您去吧,既方便又安全。”她的声音十分好听,又轻又柔。
女人动了动男人,两人携子落荒而逃。
阑玉朝其他客人笑了笑,不言语,又在店台低下头,不知在干些什么。
秋尹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嘴,起身准备结账。
突然“咣当”一声,秋尹一愣,转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只见一个胖女人对着正在啜泣的小男孩儿破口大骂。
男孩儿似乎被钉在了地上,嗫嚅着,不敢挪动半步。
他终于开口了:“对不起,阿姨。”
胖女人的嘴一张一合地,说:“难道你不长眼睛吗把我的茶打翻了,赶紧赔”
男孩儿吸了一口气,他快要哭了。
阑玉走过去,笑眯眯地和男孩儿说:“孩子,别怕,去玩儿吧。”
她转过身,对胖女人说:“您可以走了。”
秋尹笑了,她慢慢地打开店门,离开了。
第三章:萧疏
夏日,空气晴朗而惬意,走出教学楼,怀抱着重重的书本,看着干干净净的蓝天,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什么是永恒呢
题记
龙勒十字街的拐角处,有一大片的树林,树林茂密而深邃,悠远的样子,所谓曲径通幽处,莫过于此,却没有多少人到来散步。树林深处有一座干干净净的大宅院,它是我的栖息之所,还有我的妹妹和茵,宋叔,吴姨。
我叫刘湘月,今年十一岁,很早以前我抱着游戏的心思搬到这儿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预想过结局。因为我那时天真,所以可耻。不明白世界的结构与功能,不明白人们的卑微与渺小,就敢拖着行李箱任性偏执,想要当风华绝代的指挥将领,该怎么形容自己好呢。
阳光透过大树树叶的缝隙折射过来,地上一片碎光。春日的暖香弥漫在清晨里,露水打湿衣裳,划过指尖,留下最动人的诗意,植物的气息在生命的华丽中诠释开来,荡漾在萧疏里,温情默默的发酵。
宅院周围生长着岁寒三友松竹梅,此处遍地兰菊,薰衣草,遍地是柔软萧瑟的清香。若不是没有池塘,我必定植上荷,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荷如此,其他草木之花亦如此。
晨曦金色的雾霭把萧疏笼罩起来,整个树林朦朦胧胧,甚至变得模糊不清,遥望远处时间过久,我的眼睛,突然感到十分干涩,于是找一空地儿坐下来,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风神让大树觉醒了,它发出“沙沙”的响声,奏响了轻快的歌谣。
每天清晨,我都会像这样,早些起床,迎接树林,城,乃至整个世界的觉醒。如同风神。
果不其然,隔着幽远的树林,仍可隐约听见龙勒城里传来的人声嘈杂,汽车嘀嘀,小贩也开始叫卖。
目光变得清晰明了,我注视着远方。
耳畔风声隆隆作响。
“姐姐,姐姐”我转过身望去,宅院里的台阶上,和茵着白色连衣裙朝我拼命招着手,她的瞳孔未经世俗空气的污染,比别人大几号,绽放着明媚,天真的笑容。脸上流光溢彩,让人的心情也明快起来。
我踏上台阶,和茵高兴的地把手伸给我,她的手很小很可爱,带着湿湿的潮气与温度,“姐姐,吴姨把早饭做好了,你快进来吃。”她欢快地仰起脸,朝我笑。
我这个年仅的四岁的妹妹,不懂天上人间,不懂尘世人心,或说不食人间烟火,她太稚嫩太天真,经历的事情太少,不知道的还有太多。
我望着她干净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潭水轻轻地荡漾着,似乎快要溢出来了,我该怎样刚告诉她一些事情,我不能让她痛恨尘世,亦不能让她怜悯世人,更不能让她将来成为拥有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性格的人。
此生全力爱她,陪她长大,让她温和而强大。
妹妹,姐姐陪你长大,好吗
第四章:静夜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