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年也吃不上这样的饭菜。
不过让梅子讶异的是同柱子一起来家里的不只有铁大伯,铁四叔和铁三哥居然也跟着一起来了。梅子是女眷,按规矩是不能上桌的,她早早把酒放在锅里用热水温着,这会儿刚好入口,酒盅也用热水烫过,擦乾净搁在桌子上,看起来特别乾净利索。铁大伯这是在铁柱成亲後第一次来到他们的小家,见家里各处井井有条整整齐齐,角落抹布,什麽都是乾乾净净的,顿时露出笑容来,看来柱子娶的这个媳妇儿当真不错。
三个汉子倒了酒喝将起来,推杯换盏间更是讲得口沫横飞,梅子无奈地看了一眼,把下酒菜都端了上来,椒盐花生米,酸辣白菜,都是开胃的小菜,她手艺又好,花生米在嘴里嚼的喷香,铁柱向来喜欢吃这个,喝着小酒就着花生,可谓是美事一桩。再加上蒜黄炒肉、干煸鹿肉和青椒肥肠,简直就是人间最大的享受了。
“柱子媳妇,别忙活了,过来一起上桌吃吧!”铁大伯出声招呼。
梅子笑笑着拒绝了,他们汉子在一起喝酒讲话,她上去做什麽,反而让他们原来能说的都说不了了。正准备看看骨头汤煮好了没,谁知道敞开的大门口似乎有人影闪来闪去。
☆、(12鮮幣)關於鐵妞
梅子觉得奇怪,便出去看,岂料却看到铁二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姑娘,那姑娘看起来有些胆怯,铁二的胆子已经算是够小的了,她居然还是躲在铁二身後的,一双眼睛不时地朝梅子脸上看,但又不敢看太久,梅子一看她她就吓得移开视线了。“你们……”
“堂、堂嫂……”铁二结结巴巴地开口叫人,梅子没有漏看他狠狠掐了身後的姑娘一把,那姑娘吃痛又不敢叫出来,全噎在嗓子里唔唔着,眼里含着泪花,浑身哆嗦着从铁二身後走了出来,跟着叫了声堂嫂。
她这一叫,梅子就知晓她是谁了,想来便是铁大伯亡妻所生的女儿铁妞儿了。想想她的年纪应该比铁柱小不了多少,应该也得有双十年华了,可为何看起来却如此瘦弱,面颊身上还都是脏兮兮的,眼神无比地胆怯和不安,好像曾经遭受过很多虐待。“你好,你……别害怕,来。”她伸出手,铁妞儿却只是看着她的手,不敢搭上来,嘴巴张了张,回头看了铁二一眼,铁二瞪她,她便又怕的缩回去了。
铁妞儿不敢同自己亲近,梅子也没办法。她微微一笑,收回手,问铁二:“怎麽,有事要找大伯妈?”
铁二似乎也有羞耻之心,他扭着手指头,没敢直视梅子的脸,磕磕绊绊支支吾吾地道:“那个,那个,俺娘说,说俺爹在堂哥家吃饭,让俺带着铁妞儿也来沾沾光,说她今天晌午的时候被爹气得心口窝疼,做不了饭……”
不需要再往下说了,梅子大概能想出来下面还有什麽。言下之意无非便是早上她跟柱子没有帮忙,所以让铁二跟铁妞儿到家里吃顿饭,算是补偿了,他们俩来并非是找铁大伯有事,而是被铁大娘赶来专程赶饭的。“没事的,进来吧。”
铁二红着脸进了,铁妞儿跟在他身後,吓得根本没敢看梅子,像是做贼似的。
堂屋正喝酒的三个汉子也看到了,铁大伯眉毛一下皱了起来:“你俩咋来了?”
铁二便又把其母说的话给重复了一遍,这无疑是在扫铁大伯的面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可是碍於有旁人在,到底不好意思责骂,气哼哼地让他们坐下了。梅子注意到期间他根本连看都没看铁妞儿一眼,好像没瞅着这麽个大活人似的。“铁二啊,你带着铁妞儿先坐下来吧,我去给你们盛点米饭,他们这几个还要喝好一会儿呢。”
一看媳妇要去盛饭,铁柱立马跟着站了起来:“媳妇,俺跟你一起去。”
两人端了几碗米饭出来,铁二跟铁妞儿的眼神一下就亮了,不过有铁大伯跟铁四叔在桌上,他们不敢大快朵颐,小口小口地吃着饭,间或夹一筷子菜,梅子对铁二无感,只觉得这孩子虽然胆小害羞,却并非纯良之人,但铁妞儿不同,她都这麽大了,可看起来却好像是智力上有些问题,眼神闪躲,动作什麽的看起来都像是个小孩子,虽说女儿家大多容易害羞,可她也太夸张了!
铁大娘对铁妞儿定然不好,否则她身上也不会穿的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补丁,连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头发乱得像是稻草,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梳理过了。其实她这样的穿着并不奇怪,村里人大多都是这样脏兮兮的,整日都在做些粗活,要如何穿干净衣服?但奇就奇在铁二的穿着,和铁妞儿一比,他简直可以说是奢侈的了。不仅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个补丁都没有,布料甚至还是颇为昂贵的缎子。瞧他十指纤白,分明就是没做过一点家事,可铁妞儿的双手,不仅指甲缝里满是泥垢,皮肤粗糙,手背上青筋突出,指节上还到处都是已经化脓的冻疮。也不知道铁大娘平日里到底是如何使唤她的,才把她弄成了现在这麽个模样。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铁妞儿已经添了三碗饭,梅子不禁觉得可怜,她是多久没有吃饱过了?见铁妞儿吃得急,她忙倒了碗水给她,铁妞儿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咕咚咕咚喝了大半。
岂料铁二却是嫌她吃相不雅又粗俗,竟在桌下踩住了她的脚。铁妞儿疼得冒泪,死死地咬住嘴巴不敢出声。梅子瞧得清楚,心里不禁气愤难平,上前一把抓起铁妞儿,铁妞儿嘴里咬着块鹿肉,满眼惊慌。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