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呀!并不需要如此的偷偷摸摸!他的举动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像是在招琴妓,反倒是像在招一个沉着机智灵敏的姑娘……
等等!难道是……
她猛地从床上蹦跳了起来,关于吕布的资料像闪电般地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现在应该是貂禅在吕布和董卓之间互相徘徊的时期,而吕布此时要选一个沉着机制灵敏的姑娘,必定是为了避人耳目,借她来消除董卓的疑心。
唇角微勾。好一个吕布呀!
想到这里,睡意全无,她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了房间。
顺着月光,她在微暗的道路上在摸索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凉亭。凉亭上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她。
“你也是睡不着才会出来的吗?”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竟然跟人开始搭讪了起来。
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一阵风轻轻地吹过,云遮住了天上的月亮,今晚的天空并没有星星,霎时整个大地暗了下来,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见。
“嗯。”他应了声后,不再出声。
气氛顿时僵了起来,好在漆黑的夜色遮掩住了她脸上此时的尴尬。
“我……是总管的长子。”突然,奇迹般的他竟然开口出声了,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丝不自然。
“哦——总管的长子呀!嗯,总管人不错呢!相信他的儿子也坏不到哪里去。”虽然他看不见,可是她依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噗嗤。”寂静的黑夜中,他的噗嗤一笑听起来特别清晰,“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我说有就有!”莫名的,他让她感到亲切,在这个时代里第一次让她感到的亲切,她的语调轻松了起来,“我告诉你哦!我是刚刚进吕府的琴妓。”
“琴妓?!”声音有一丝疑惑。
“嗯!明天我就要去给将军弹琴了。不知将军会是怎么样的人呢?”
他沉默了好久。许久,她听到他重重的呼吸声,接着他才出声:“你为什么要来当琴妓?因为月银还是因为吕……主子?”
她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站在她眼前的陌生男子让她有种不愿意撒谎的感觉,想了想,她才答道:“不,全都不是。我之所以会进吕府当琴妓是因为吕将军身上有我回家的钥匙。”
话刚出口,她就懊悔地咬住了下唇。她太冲动了!她怎么可以把真相告诉眼前这个还不算是相识的陌生男子呢?如果他告密给吕布听那她该怎么办?
似乎看到了她的懊悔,听到了她的心声,他微微一笑,“姑娘不必担心,我绝对不会告诉给任何听的。我绝对会帮姑娘保密。既然姑娘愿意跟我交谈,那就说明姑娘你把当作朋友了。对吧!”
唇角欣喜地扯开,她大力地点头,“嗯。”顿了顿,她想起她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叫夏樱。夏天的夏,樱花的樱,你以后叫我小夏就可以了。你呢?”
“我单名一个字先,小夏称我先即可。”接着他抿唇一笑,发出细微的笑声。
此时她感到她眼前的是一个轻涩的大男孩,纯真而自然,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话中的意思。
“嗯,先。”她也轻笑起来。
过了很久,先才说道:“小夏,已经很晚了。快点回去吧!你不是说明天还要弹琴给吕……主子听吗?”
“啊!惨了!跟了聊了那么久了,死定了。先我先回去了。”她低呼出声,连忙转身摸黑回去。
又是一阵轻风拂过,吹散了遮住月亮的乌云,皎洁的月色再次笼罩着大地。柔和的月色下,凉亭里定定地站着一个俊美的身影。
他紧蹙着眉,眼里闪烁着蓝色的浅光。他的拳头微握,许久才松了下来,抿了抿唇,同样转身离去。
夜,再次寂静。月色,再次皎洁。凉亭,再次沉寂,刚刚所发生的一幕就如梦境一般,飘渺而不真实。
一大早,她就被总管叫了起来,吩咐道:“小夏,主子习惯一醒来就听到琴声。所以你一进主子房里,就要开始弹,直到主子完全清醒为止。”
她盯着紧闭的房门,总管的话再次从她的脑里掠过。
她撇撇嘴。敢情吕布把她的琴声当闹钟了?
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打开了房门,悄悄地走了进去。环视了一周,发现吕布正躺在床上毫无察觉已经有人进来了。
她摇了摇头。这可不行,警惕力太低了。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他是怎样当将军的。
悄然走进,拨开纱帐,吕布正安然地睡着。唇角紧紧地抿着,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也许是长征沙场的原因,他的皮肤有点黝黑,但是黑中却带了种不可否认的性感,致命地吸引着人。
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情不自禁地往上看。
薄薄的嘴唇抿着好看的弧度,高挺的鼻梁,浓而厚的眉毛,以及那头散着的乌黑青丝。
心大力地跳了一下,呼吸急促起来,她情不自禁地垂下头,想仔细地观察那头她梦寐以求的青丝。
就在这个时候,那双紧闭的眼睛蓦地睁开,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如大海般深沉的蓝。
她整个人马上僵住了,动作停在那里,动也不动的。黑眸愣愣地看着蓝眸。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连连退开,直到退到她认为离他够远了,她才停了下来。
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