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军的侦查报告,刘建绪呆若木鸡。清楚了,基本都清楚了,16师、62师、63师全完了,就是不知道三个师长是死了还是被俘了。好后悔啊,枉自己还是保定军官学校毕业的,身经百战,怎么就看不透红军的圈套啊!小水发现的那么多的尸体一定是16师的,什么16师击溃红匪后卫团啊,什么16师前进到临口啊,现在看来从接到16师出发后的第一封电报就是整个骗局的开始,红军早就埋伏在小水了,等着16师往枪口上撞呢,是什么人泄露了16师的行军路线和时间啊,让红军主力能那么从容的在小水设伏,将16师一网打尽啊!从陶广的第一封求援电报时间看,应该是红军伏击完16师,缴获了电台和密码,知道了62师的行军路线和时间,然后从小水赶到溪口伏击陶广和钟旅的,然后又伪装陶广发电,命令王育英旅回援,吃掉王旅后,继续伪装陶广向自己求援,使自己上当,把一个63师又搭进去了。好高明的连环套啊,一环接一环,时间、路线、距离算的那么精确,红军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明的计策了啊!想想最冤的还是63师,16师和62师不说了,那是以有心算无心,从开始出发就走上了不归路,但是63师的悲剧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啊!假如自己接到陶广的求援电报后换个思路想一下就不会上当,想想啊,能让陶广求援那是什么情况下才会发生的啊,自己当时应该多往坏处想一想,假如想一下陶广求援时就一定是深陷绝境了,那就完全不用让63师去送死啊!愚蠢,愚蠢啊!枉何主席这么信任自己,把全军交给自己率领,这可怎么向何主席交代啊!想着想着,刘建绪就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不等他扣动扳机,几个卫士就一拥而上,夺下了手枪。
敌参谋长带着哭腔劝刘建绪:“司令想开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少。我们还有几个精锐师呢,红匪一定没有走远,正躲在通道休整,我们可以让白崇禧的部队北上,我们和薛岳迅速挥师南下,形成南北夹击,在通道地区彻底消灭红匪。”
刘建绪看了看参谋长:“晚了,红匪昨天大胜,士气极度高涨,又获得了我们三个师的装备,粮弹充足,这个时候他们巴不得我们送上去呢?再说,要是白崇禧知道了我们三个师被全歼,恐怕第一时间就会命令部队撤回广西境内,这种情况下,别说我们了,就是委员长也拿他没办法的。”
参谋长心有不甘:“难道就这样便宜红匪了么?”
刘建绪叹了口气:“不便宜红匪又能怎么样?要是我们把剩下的这几个师也损失了,恐怕蒋委员长就要让何主席去给他打扫书房的卫生了。我累了,去休息了,一会儿骑兵团把情况弄清楚后,就麻烦参谋长辛苦一下,向蒋委员长、何主席报告,请示今后剿匪方略。所有部队停止对红匪追击,固守防线,等候进一步命令。”说完,就离开作战室,直接回卧室休息去了。
刘建绪不愧是沙场宿将,把小水战斗和溪口战斗的经过猜的基本准确,只有两点没有猜对,一是他没有想到不是红军主力消灭了他的三个师,而是红18团消灭了他的三个师;二是他没有想到不是湘16师的行军路线、时间、兵力泄密了,而是刘一民这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本身就知道湘16师的整个情况。
湘28军骑兵团赶到溪口的时候,已经是上午9点了。他们是沿着63师的行军路线走的,一出画笔到溪口之间的山口,就看见农田上到处都是湘军的尸体,成群的老鹰在天上盘旋着,不停地向下扑击、啄食。一个骑兵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这一吐不要紧,士兵们哇哇地就吐开了。敌团长扬起马鞭就抽开了:“没出息样子,不许吐,王八盖子滴!”
打完了,再扭身向农田上一看,自己就“哇”的一声吐开了。
吐完了,任务还得完成,士兵们牵着马沿着大路向溪口走去,在洋须河桥边不远的地方,发现了63师师长陈光中和参谋长的尸体,再往前走,在到溪口村边的农田里,看到士兵们的尸体基本都是人摞人,密集的近乎于成堆摆放。在小水村边红匪阵地上,发现了大批的子弹壳、炮弹壳,敌团长吓的半天说不出话,这得有多少门炮、多少挺机枪射击才能有这么多的弹壳啊。
看见**骑兵到来,溪口的保长和先到的遂宁县保安团全出来迎接了。保长将看到的战斗情况向长官叙述了一遍,然后又带着骑兵们到北山村和溪口南面5里远的地方看了战场遗迹。最后,湘军骑兵团长问知道不知道红匪往哪里去了?保长说,具体地方不知道,估计不是往东就是往西,或着往南。因为当时村里人都害怕,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看。直到红匪走完了,大家才敢出来,然后赶紧去向乡长报告。
一个连长大着胆子说:“团座,我们是不是向南再搜索一下啊,说不定还能追上红匪呢!”
敌团长扬手就是一鞭子:“老子还没活够呢!报务员,向司令部发报,就说已经勘验战场,63师全师阵亡,62师阵亡约4000余人,发现63师师长陈光中中将遗体,随队带回。62师陶广师长下落不明。我部在溪口部署警戒,请求指示具体行动。”
湖南岳阳追剿军司令部内,正在举行记者招待会。追剿军总司令、湖南省政府主席、陆军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