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着英语,但带着极浓的异腔口音。“麦西,欢迎呵。埃历克斯告诉我说你要来。”
“瓦西里,我想让你来跟安娜认识一下。安娜,这是瓦西里。”安娜又打量着这位老人。虽然这张脸根本说不上有美感,但是这张脸却是很慈祥温和,那棕色的眼睛里透闪着善良的光辉,使得她立时感到心头温暖,当她伸出手时,老人忙握着,她情不自禁地吐口说道:“兹都拉斯突夫提。”
老人开心地笑了并用俄语答候。“欢迎,安娜。欢迎到我这地方来。埃历克斯可从来没讲你是俄国人。”
“我是从莫斯科来。你呢”
“库佐门。”
此刻她认出来了这张脸的特征,这是那些栖居在俄罗斯北端冰原的拉普兰人的相貌。
“你从家乡到这里可要很长的一段路了。”
那笑容从老人的紫膛脸折皱开来。“啊,相当长的路,长得都回不去了。不过这里就象家乡一样。而且我们俄罗斯人从来就象上等的好酒流洒开来,我们飘荡惯了。”他掉头朝麦西问道。“埃历克斯哪去了”
“到镇里去买日用品了。”
“他有没有招待了我们客人面包和盐。”
这是俄罗斯招待客人的一个老传统,麦西不由得笑了,回答道。“我想是只有咖啡。”
老人脱下帽子摇了摇头。“真是的,象许多年轻人一样,他都把老传统给忘了。来,还是让我来尽这份礼吧。把你的手臂伸给我。”
瓦西里朝她伸出臂弯,安娜将手穿入进去挽着他。当麦西在一旁发笑时,她朝他眨了眨眼,然后由老人引着他们走上阶梯到屋子里。
瓦西里将一条面包放在桌上,又在旁边摆了一小碟盐。
他跑去厨房里,从里面拿出三个小酒杯和一瓶伏特加。当他注满三杯酒后,他从那刀鞘里抽出那把长猎刀,切下一小片面包,然后叫安娜摊开手。
他将那片面包放在她摊开的手心里,然后撮起一小把盐撒在上面。安娜一口吃下这撒过盐的面包,然后那老人递给她酒杯。“扎兹多罗夫耶。喝下去,安娜。你现在是个受欢迎的客人了。”
她咽下了那杯酒。酒劲又刺烈又辛辣,她不住地咳嗽着,象被噎住了似的。当她终于缓过气来时,瓦西里那满是皱纹的脸不由得绽开笑容。
“很烈吧”
安娜做了个鬼脸。“非常烈。就象在火烧似的。这是伏特加吗”
瓦西里笑着道。“九十五度。在库佐门他们就是这样酿酒的。那刺辣的酒味是因为加了桧莓和胡椒。这是离这十哩外一个俄罗斯移民自己酿的。在十一月份喝这样一瓶下去,一个人可以光着身子直到春天。”
安娜咯咯笑了起来,瓦西里又对麦西行了同样的面包和盐的招待礼。当麦西咽下那杯酒后,他猛摇着头,差点喷出来。
“噢#61655;#61655;#61655;#61655;#61655;#61655;#61472;我的天”
瓦西里笑着摇了摇他的一根手指。“麦西,你离开俄国太久了,连上好的伏特加都不会享受了。”
老人又要为他倒满,但麦西忙用手盖住他的酒杯。“别再为我倒了,多谢了。再来一杯这样的酒,我真的要跳进湖里去凉快一下了。我还得从车里搬一点东西。你何不带安娜到周围看看,让她熟悉一下这个地方”
瓦西里的脸皱开笑容。“非常乐意。不知安娜是不是愿意”
他清理了桌子,走入厨房将东西放回去。安娜抬头看着麦西,他对她微笑着。
“你知道吗我想他喜欢上你了。”
二十分钟后麦西站在窗口抽着烟,他看见那辆吉普车驰回来停在外面。
史朗斯基钻出车外,手抱着两只装满日用品的纸板箱上到屋子来。麦西为他打开门。当史朗斯基将箱子放好后,他看见麦西放在地板上的两只长长的木板箱便抬脚朝其中的一只踢了踢。
“箱子里是什么东西”
麦西说道。“所有等bō_bō夫来了后你需要的东西。你最好把它们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里面的武器和弹药足够打一次象样的仗了。”
“厨房下面有一个冷藏室。我们可以把它们放在那。”
史朗斯基点燃一支烟。“那姑娘在哪”
“瓦西里带她去四处逛逛。老头见了她显得很兴奋。”
“那是因为他有好些年头没有闻到香水味了。不过现在一下子间我对这姑娘又有点犹豫不决了,杰克。”
“你又起疑心了你的直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朗斯基摇了摇头。“对她看一眼就足以让我知道她是可靠的。但是你是在拿她的性命冒险。我看她自己还没完全意识到她来到这里的严重性。只要她跟我在一起,我想她会没事的。但要是有意外我们不得不分开时,我吃不准她能否自我保护。”
“你应该对她多点信心,埃历克斯。我以前也跟你这样讲过。相信我。而且你要记得,她在古拉格呆了几乎有一年。要想在那块地方生存下来而且又如同她那样逃出来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容易事。等bō_bō夫对她掂过份量后,她会让人满意的。”
“还有一件事。她太漂亮了。她会引人注目的。”
“那为什么你还同意带着她”
史朗斯基微微一笑。“或许只有一个缘故。你是了解我的,我可是个贪恋美色的人。”
麦西也笑了起来并摇着头。“你是什么都沾上边了呵,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