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时镇静沉着而又轻松诙谐的人,此刻在这二月凌晨,却看上去脸上愁云密布。
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是苏维埃行动处的局长助理,威廉姆#61472;季沃勒斯,和卡尔布兰尼冈,特别行动负责人。这两人都面对着艾森豪威尔办公桌坐着,而且跟杜勒斯一样,都是看上去紧张不安。
当艾森豪威尔开始会议时,时间刚刚好是两点,他用那种刚刚睡醒过来和长期抽烟过多所特有的混浊粘滞的声音发话道,“你最好开始吧,爱伦,凌晨一点半被叫醒可真够叫人受的,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
杜勒斯朝前倾了下身子,正式介绍旁坐的其他两人。“总统先生,苏维埃行动处局长助理您已经认识了。”
局长助理朝艾森豪威尔点了点头。“总统先生。”
“很高兴见到你,比尔。”艾森豪威尔说毕皱了下眉,轻轻苦笑了一下,又咕哝道,“不过看情形也许高兴不起来。”
“阁下,这是卡尔布兰尼冈,”杜勒斯继续快速介绍道,“苏维埃行动处特别行动负责人。”
布兰尼冈刚想从座位上欠起身子致意,但是艾森豪威尔摆手叫他仍旧坐着。
“随便些,布兰尼冈先生,凌晨两点,在白宫不用再来正式场合上这一套了。爱伦,还是谈正题吧,我想这一定不是什么喜人的消息吧”
布兰尼冈又坐了下来,杜勒斯清了清他的喉咙,“阁下,我相信我们遇上了一个极大的麻烦。”
艾森豪威尔没好气地说道“这个你不用说我也看得出来,什么事”
杜勒斯将一本红色的文件夹推到艾森豪威尔面前,上面盖了“仅供总统参阅”的章印。
“总统先生阁下,今天凌晨我们相信莫斯科方面可能已经觉察到我们实施雪狼行动的意图。”
艾森豪威尔霍地站起身来,脸上现出震惊的表情,脸色立即转白。“你们能肯定吗”
“据我们所掌握的可以说是肯定了。”
艾森豪威尔长长地吐了口气,将一只手搭在后颈背抚动着,似乎要卸去些他自己内心里激增的紧张情绪。他轻声叹道,“耶稣,这可真要命。”
当他瞪着房间里另外两个人时,脸上立时泛起了责难的怒气,然后又瞪着杜勒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样一个在你们部门历史上最最要紧、最最机密的行动怎么会弄砸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鬼岔子”
杜勒斯颤抖着手,打开文件,递给艾森豪威尔。
“所有的细节都写在里面,总统先生。不过为了节省时间,我先简述一下。就在昨天晚上十时半,在纽约,苏联联合国使团里的一个叫基斯洛夫的外交使者乘上一架去伦敦的飞机,那架飞机然后再续飞莫斯科。犹如您可以想象的,这个基斯洛夫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外交使者他是纽约克格勃组织的头目。他随身带了一个外交公文袋,我们相信里面装有一份机密文件的复印资料。这份文件也就是我们交给麦西的有关斯大林私人的保安状况和个人的起居习惯。”
艾森豪威尔皱起了眉头。“是什么会使得你们作这样的猜测”
“这说起来比较复杂,总统先生。”
“那就尽量简单地告诉我。”
杜勒斯解释了警察接到一个枪响的报告,随后在布鲁克林的公寓楼里发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个人被查明身份是迪米特里bō_bō夫,是为中情局工作的;第二具尸体是费历克斯#61472;雅克辛,一个苏联外交员也是克格勃少校。杜勒斯又化了几分钟时间概述了那些复杂的情节,中央情报局是怎么接到联邦调查局的紧急通知,布兰尼冈获悉了那个紧急通知,而且知道这个bō_bō夫正被调派给麦西以训练特工,所以出于安全原因,布兰尼冈决定到新汉姆斯薛他们训练用的那所屋子去看看。
杜勒斯忧心忡忡地说道,“那所小屋已被烧为灰烬,而麦西和他的人都不知去向。布兰尼冈传叫了我们一组人员彻底检查了那块地方。一个小时以前,四具尸体被发现,三具在树林里,一具靠近小屋的湖旁边。其中的一具尸体是一名为苏联人工作的杀手,名字叫布劳恩,他的身上藏有一纸文件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份文件,那文件是麦西拿来交给史朗斯基供他研究用的,里面详细包括了斯大林的经历、他的个人起居习惯、他的弱点和他的长处;甚至包括了他的用药数据。以及我们所掌握到的全部有关他目前的保安布置;还有克里姆林宫和他使用的孔策沃别墅的平面图。这都是绝级机密。”
“文件里有没有任何有关雪狼行动方面的”
“没有,阁下,没有提到。”
艾森豪威尔焦躁地说道,“那么你们怎么认为苏联人会推测到我们的意图这个布劳恩已经死了,那份文件没有任何有关我们意图的计划。”
杜勒斯犹豫了一下,“我想或许这最好还是由局长助理来回答这个问题,阁下。”杜勒斯朝威廉姆点了点头,后者朝前移了移坐着的身子,发表了一通开场白。
“总统先生,犹如您所知道的,出于安全上的考虑以及这项任务的极为敏感的性质,雪狼行动是属于超隐秘的行动。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项行动,除了这间房间里我们四个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