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相信他即使是斯大林自己也不相信他,我是这样听说的。这个矮个金鱼眼的家伙连鬼都怕他。只是你可不能推却。但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他要这样做,我想他自己心里有数,而且是挑了个最好的人选。那么现在怎么办”
路金沉思了一会儿。“我需要你现在留在莫斯科,布置一间专案组房间。我需要电话,要许多电话。一架电报机。几张桌子,椅子,和两张床。各种大大小小比例的地图。两辆埃姆卡车作交通用。所有你能想得到的我们用得着的东西。贝利亚的命令很清楚。必须找到这个狼,还有这个女人。幸运的话,在那个地带的巡逻队可能会发现他们,但要没有的话,这事情就落到我们身上了。”
帕沙说道,“等他们落在贝利亚和鲁穆尔卡的手里时,那就只有上帝能帮这两个倒霉蛋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个了。”他抬头看着路金笑问道。“那么我在这里要忙这忙那,少校大人你自己都做些什么呢”
“一架米格机正等候着。一旦天气转好执勤官就马上会打电话给我,或者如果有什么新情况也会马上让我知道。”
当路金刚喝干他杯里的酒,电话铃响了。
第三十一章
巴埃兰蒂特岛
麦西醒了过来,他人横躺着,头疼得象被劈开似。
一盏灯就照在他的头顶上,明晃晃地照得他眼花缭乱,那强烈的白光刺得他几乎要晕过去了。他能够感觉到脑后勺的一处火辣辣的痛,就象被火燎烧似的。他硬支着撑起身子,只感到象有一样东西戳在他的背脊和后颈,眼前顿时直冒金星。
他闭上他的眼睛,慢慢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当他用手碰了下他的颈膊,一阵刀捅般的剧痛直冲到他的头顶心,他只感到一阵晕眩。
耶稣。
慢慢地,疼痛和晕眩稍微减轻了些。然后他睁开眼睛打量着房屋四周。他还是在这小岛上的屋子里,躺在一间卧室里的床上,两件毯子被随意地扔在他的身上算是盖着。有人又将发电机发动起来。他听到外面的风在一阵阵地狂啸着,这间被照得明亮的屋子是非常的冷。他想起来了蹿进前门的那几条黑影和在他脑后的那记猛击,但那以后的事,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是哪个狗东西在袭击他
突然他想起了无线电指向信号和那些照明灯,没有它们,萨里宁就不能着陆。他得确保那指向信号和照明灯还是正常无误。他慌忙立起身子,不顾那一阵阵的晕眩和剧痛,跌跌撞撞地冲到窗旁边掀起窗帘。一片片鹅毛般的雪花轻叩着窗玻璃,他看见底下一片光亮。两辆黑色的美国福特轿车停在屋子外面,有六、七个人站在四周,搓着他们的手驱寒。这些人麦西一个也不认识。
突然间他听到走上楼梯的脚步声便忙转过头去。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麦西感到他的心猛跳起来,接着门被打开了。
布兰尼冈站在那儿,阴沉着脸。他穿着大衣,扎着围巾并戴着皮手套。
他抬脚跨进房内。
“看来你还是活转过来了。”
麦西嘶哑着声音怒道,“你这狗娘养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些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
麦西想要从他身旁冲过去,但布兰尼冈身子一晃,堵住了他的去路。“你还想要去哪里”
“楼下面那里有一个无线电信号机还有冰上面的跑道灯”
“要是你还在为你的朋友萨里宁操心的话,那就不必了。”
“你什么意思”
“他死了。”
麦西顿时脸色发白。
布兰尼冈冷冷地盯着他。“我们得谈谈。”
塔林,
爱沙尼亚
那辆吉斯军用卡车嘎地刹停住,史朗斯基从车厢地板上欠起他的身子,透过扇动的车篷帆布缝隙向外张望着。
他们是停在一条静悄悄的狭窄小巷里,旁边看上去是一家老式的小客店。再朝后是一个静寂的鹅卵石广场。那些破旧又涂着鲜艳色彩的中世纪房子围建在广场边。稍远处过了鹅卵石广场,矗立着一座十分古老的铜顶教堂,附近还有着一座破损的花岗岩了望塔,两边是又高又厚的墙延伸着一直没入白雪一片的夜色中。他猜想他们已经是在塔林的这座古城里了。
安娜就坐在他身边,当她撑起身时,他们听到前面驾驶室的门打开的声音,跟着是脚靴踩在地上吱压着积雪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上士掀开车篷。那克格勃军官咧嘴笑着并看着他们。
“现在,带着你们的东西跟我走。”
史朗斯基跳下车,他和那上士扶着安娜跳下车。他们跟着那军官走在这条臭哄哄的小巷上,来到边上的那家小客店门口。这地方飘着一股馊气的啤酒味道,在角落里堆积着空酒瓶和啤酒的板条箱。
那军官抹掉他脸上的雪,然后敲了敲门。他们听到一阵金属门栓声,然后一个块头挺大、身子敦实的男人出现在打开的门道口,他长着一脸红色而又浓密的落腮胡子,身穿着一件油腻腻的烧厨罩衫,一支香烟叼在那胡须丛里的嘴唇上。
那军官微微一笑,用俄语说道,“你的客人准时到达,托马斯。只是受了点惊吓,当他们看到我们这身制服时。还好我们抢在军队的前面找到了他们。那些王八蛋到处都是。”他用拇指朝史朗斯基指了指。“一开始我还以为我们这位朋友也是他们的人。”
那店主用罩衫擦了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