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收功起身,准备回屋清洗一下,便看见凌宿道人正站在我的身后。
他笑着轻捻了下胡须:“令尊可是北唐的木宰相?”
“正是。”我有些狐疑地答道。
“嗯。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声好,直说得我不知所措。
看出我的疑惑,他并没有回答我,转身背向晨曦:“你可知道你父母当年的事情?”
“知道。”
“那你可知你母亲原在清尹是什么人?”
“清尹圣女。”
“对。你可知这清尹圣女非同寻常。是顶级门派在层层筛选中挑出的非凡人物,是女子中容貌最秀丽,灵根最纯净的。”
如此说来,圣女岂不是清尹最珍贵的人之一……若是这样,清尹那时为什么还舍得将我母亲送出去呢?
“当年我们星宿长老为你母亲占了一卦,发觉无论如何你母亲需要出世遭受劫难,所以将你母亲送了出来,并且给了你母亲绝对的自由。”凌宿道人转身看向我,“那年我还是而立之年,如今却已过了如此之久。但看见你就仿佛见到了你母亲当年的样子。”
“也算是我们有缘,当年我送你母亲一根有灵源的玉簪,而今我便送你一对玉玦一句话。”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对墨中带着血色的玉玦,“这对玉玦是我侥幸在森林一座遗落的仙府中捡到的,这玉玦会在关键时刻给你派上用场,所以还请你务必贴身收着。另外,再送小友一句话……”
“神泪为载,三世轮回。”
我不明所以,却仍旧牢记了这八字。
凌宿道人说罢便飘然而去,留我一人在原地怔愣良久。我取下挂在颈上的神泪,蓝光熠熠,阳光下看得我模糊了感觉,有种被吸纳的眷恋。这神泪。原是我的精魄,与我算是同生共死的,也是它救我入了轮回,才使得我还能再见萧御景。
可这神泪也藏了太多的力量,让我不能轻松控制。这其中利弊我难以取舍。
“子潇。”萧御景从远处走来,见我看着神泪,有些诧异,“在做什么呢?”
“没有做什么。”我笑了,环住他的手,“我们去吃饭吧。”
萧御景展眉,轻点我的右颊:“好。”
早饭过后,我和萧御景将一些事情细细交代给了凌宿三人。
“所以仙界真的有将衰退气运转给人界的打算?”凌宿有些不敢相信,“要知星宿派一向与仙界的星宿仙君有联系。因为我派本就是星宿仙君在机缘巧合之下所建。可关于这事,真是闻所未闻。”
“不知道长如今还能与星宿仙君联系上吗?”我开口问道。若是能够联系上,而那星宿仙君也是个是非明白的人,我们便可得一大助力。
“当年清尹陷入混乱,战况非凡,还是星宿仙君助我们堪堪逃过那劫。后来我们隐没踪迹,没有再与仙君有特别多的联系。只是他交给我们一张玉符,若是来日有事可掐碎玉符以示。”
“……不知……”这个玉符是星宿派用来保命的东西,若是因为我们而用掉……如果星宿仙君愿意帮忙渡天下人逃生,那这玉符还算是用得值得,可若是不愿意……那便是白白浪费了人家救命稻草。
我不由得哑然。
凌宿似乎看出了我的迟疑:“小友不必纠结。其实此番前来,我已带来了那道玉符。”
我惊喜地看向凌宿道人,又转头看向萧御景。
“这般真不知如何感谢道长了。”萧御景恭敬地向凌宿行了一礼。
凌宿赶忙劝道:“这如何敢当。老朽也不过是尽己之绵薄之力。”
“大人。”忽然有人敲门。这之前萧御景一定吩咐过手下,那么这时候来敲门必然是有一些紧急之事。
我赶紧上前开门。来人直冲到萧御景跟前跪下:“大人!清尹大乱!”
“怎么回事!”
“清尹无首。驰晏手下分散,众妖流窜,分割清尹与外界的结界被人破了一个巨洞。”那人顿了顿:“原城中魔兽已经逃窜出来……”
在场的一众瞬间都禁了声。
“天下终究还是乱了……”凌宿道,“风仪,灵狐,我们马上给门派传个信,让弟子们都出山,这一劫注定要靠天下人。”
“是。”说着三人分别掏出一个玉符,注入了一道法力随之捏碎。
“多谢各位相助。”萧御景诚恳道。
如今又有异兽入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动。”萧御景突然道。
“去哪?”我不由得脱口而出。
“红衣昨日传来情报,已在昆吾发现了驰晏的身影。我们此行一为拉拢驰晏,二为寻找天云鉴。”
“什么是天云鉴?”
“天云鉴是开天法器,当年被意外遗落于人间,找到它有些事情便能迎刃而解。”萧御景并不说破,似乎关于一些关键信息对那三人仍旧有所保留。
“至于别的我们一路上慢慢商谈。”
“好。”六人就此分散收拾细软。
此时妖兽出逃的事情并没有传到百姓耳中,因而大街上依旧是一片安详的场景。然而这样的景象不能维持多久,结界一破,灾难便像是瘟疫入侵一般,将瞬间席卷整个大陆。不知道清尹究竟藏有多少的妖兽,到时候若是都对外界充满向往,那简直……
我不敢想象,手下的皮鞭挥得更急。
“下个驿站我们先休息一下吧。”萧御景道。
“好。”
不知是不是消息都已传到各国高层,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