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虎愣愣地不肯进门,少年嘴一撇,操着变声不久、些微沙哑的嗓子故作不屑地说道:“应召大屁股,里面可都等急了!”随着嘴型的变化,斜咬在嘴里的烟也一同上下乱抖。
突然听到陌生少年对自己的称谓,陈虎心头一震,同时也确认这里正是被应召的地方。陈虎哪还敢再犹豫,急忙举步进到门内。
流气少年把门重新锁上,然后扬着小脸当着一脸茫然的陈虎的面,把‘未营业’的纸牌重新挂好,随着横在嘴侧的烟上下抖动了几下,少年的嘴里又似乐非乐地挤出了一句:“今晚为你包场,嘿嘿,所以不接外活。”
陈虎虽没全听明白,但心里也隐隐地忐忑不安起来。
少年领着陈虎顺着走廊往里几乎走到了尽头,在墙边的一个小门前停住了。少年转过身,仰脸看着陈虎的脸,仍叼着烟说道:“从这进去,不过.....”少年的脸上现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接声继续说道:“......可得先tuō_guāng溜儿了。”
尽管陈虎对于此行已有一定的准备,但这样的话突然从面前这个素未谋过面的小痞子嘴里说出来,还是让陈虎惊得一咧嘴。
“嘿嘿,甭害臊了,你不都早习以为常了!”少年脸上的坏笑在继续绽放,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地调侃道。
陈虎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这张开心绽放着的笑脸,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没听懂呀.....”少年脸上的笑容在收敛,抻长了脖子丝毫不示弱地抬脸瞪着陈虎,调门也挑高了好几度:“......我给你解释解释呀,tuō_guāng溜儿就是tuō_guāng腚,光出你的大屁股,露出你的大jb”少年的话越发地直白下流,听得陈虎脸上直烧,慌忙劝阻道:“不用,不用...我懂...别、别说了......”
“我劝你别磨蹭,早晚都得脱,要是耽误了...哼哼...不信你就试试!”少年似乎在好言相劝,说的却是恶狠狠的。
陈虎已无暇犹豫,他深刻知道这个少年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如实兑现。尽管当着一双陌生的眼睛,陈虎只能故作无人一般,赶忙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并本能地挺胸收腹、抬起双臂横交颈后做出了标准的报到姿势。
陈虎的举动显然让少年感到新奇,脱口笑道:“呵呵,还真训练有素啊!”并开始围着陈虎的身体转起了圈。
陈虎已经没有勇气去看那个小痞子的脸,故意抬脸正视前方,但也切实地感觉到他那双火辣辣的眼睛已经在自己毫无遮掩的健壮躯体上四处游走。坏小子甚至还半弯下腰把脸贴近陈虎的前胯端详了几眼,扑哧一声笑道:“哈,还真他妈是只一毛不剩的秃鸟!”字字如针,扎得陈虎身子微颤。
少年拉开了小门,催促着陈虎走到门前。
陈虎探着脑袋朝门里张望了一下,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冷不丁站在门边的少年一扬手,在陈虎健硕的屁股上结结实实地狠扇了一巴掌,骂道:“还看个鸟,进去吧!”
陈虎一个踉跄抢进门内,身体立时包裹在黑暗当中。尽管一时还不明所以,但四周的黑暗无疑是最严实的衣服,暂时掩饰住了浑身赤裸带来的紧张与尴尬。
陈虎的脚在光滑坚硬的台面上试探着,摸索着向前方行进。
突然,一道强光如同暗夜中划过夜空的闪电一样照在陈虎身上,登时晃得他睁不开眼睛。还没等陈虎反应过来,四周一下大亮,同时周围也响起一片欢呼和惊叫声。
等陈虎的眼睛适应了光亮,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舞台中央。台下竟然坐着好几排观众,大多数都在仰着脑袋朝他兴奋地叫喊着。陈虎本能地向台下扫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观众中除了阔少许亚雷等几个熟悉的面孔外,其他赫然都是一张张完全陌生、从未见过的小脸。
许亚雷高翘着二郎腿,仰着那张细嫩的小白脸由于兴奋而微微泛粉,他扭脸朝着坐在桌子另侧的一个同样油头粉面、一脸贵气的少年得意地说道:“怎么样,龙老三,我没骗你吧!
那位龙三少爷似乎根本没听见,只顾瞪着眼睛往台上瞟。他身后的一个半大小子连忙接声说道:“没骗,没骗,雷子哥真是好本事,要是不亲眼看见真是打死也不信。”
许亚雷脑袋一晃,自负地说道:“为了方便耍这家伙,我特意把这间小店盘接下来......”
缓过神来的龙老三嘿嘿一乐,向许亚雷恭维道:“没白盘,盘得好......”富少爷转着脑袋向周围的人卖份道:“......再说这点小钱在雷子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恭维的话谁不受用,许亚雷会心一笑,然后举起右手在空中脆生生地打了个响指,随之音乐就响了起来,竟然是广播体操的前奏。
许亚雷扯着脖子朝着台上的一脸愕然的陈虎喝令道:“先给客人们做个光腚操瞧瞧。”
当前奏音乐结束、喊拍节声响起时,陈虎已经做出了选择。倒不是陈虎坚决果断,因为此时只有唯一的选择,而且是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唯一选择。
看着那位一丝不挂、浑身赤裸的高大壮男在台上规范认真地做起了广播体操,台下那些初次见识的观众真是炸开了锅,随着一节节的推进,肆意的讥笑、污秽的评论一刻都未停歇。广播体操每一节的名称和节奏都经过了特殊的编排和剪辑,每一节被重新改编的名称在小狗子高亢尖细的录音的演绎下尤其滑稽,时时逗得台下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