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觑了一眼严君昊,瞧见他一向波澜不惊的眼底掀起了几分焦虑,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就好像一只往常里威威风凛凛的大狼狗做错了事,垂落着耳朵,很失落的样子。
“嗯——我想问,你真的怕黑吗?”江珩抿着嘴思索片刻,问道。
严君昊正不安地等待着宣判,结果等来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
他轻轻叹了口气,老实承认道:“不怕。”
江珩眨眨眼,显然对此有所预料:“那你为什么要说怕?”他歪歪头,一副困惑的模样。
严君昊的心咯噔一下,他低落着眉眼,心虚地回答:“想牵你的手……”
江珩目露茫然,脸上隐隐发热,他拍拍自己的脸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脸热。
他吸了口气,揉了揉脸,勉强平静下来。
“你们叙旧叙得挺开心的啊?”玩偶兔从地上翻身立起,玻璃眼珠透着摄人的寒光。
严君昊冷冷地瞥了一眼玩偶兔,嗤笑道:“怎么?嫌七年前死得不够透?还是刚刚中途溜走不够丢脸?”
玩偶兔冷嘲热讽:“你不是也没能让我死透?”
严君昊黑眸中红光涌动:“你这意思,是觉得希望我给你送终?”
禁闭室四面的墙壁上涌出无数冤魂,浓郁的黑同雪白的墙壁对比强烈,更显得鬼魂数量众多。
“我们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天。”
“何卫东,血债血偿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严君昊的双眸骤然转为全然的血色,周遭的y-in魂嚎叫着扑向玩偶兔,将它包裹得严严实实,撕咬着它棉花身躯。
“江珩!”伊慧云三人匆匆跨进禁闭室内,跑到江珩的身旁。
江珩扭头:“你们怎么来了?”
“别提了,大佬,你是不知道,那个老师一嗓子嚎得我们全给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只看到这扇门明晃晃地摆在不远处。”蔡鸿抱怨道。
“现在什么情况,严君昊怎么回事?”伊慧云皱着眉,看着浑身上下都绕着鬼气的严君昊。
江珩还未开口,包围着玩偶兔的y-in魂们突然一下散开来,露出里面除了针缝痕迹,几乎毫发无损的玩偶兔。
“你试了这么多次都没能伤到我,还没有吸取教训吗?严君昊。”玩偶兔拍了拍自己肩膀,仿佛是在清理灰尘,蔑视的表情看得人尤为不快。
“那什么玩意儿,怎么看起来那么欠揍?”蔡鸿毫不客气地开口。
江珩默默点头附和:“那是何卫东。”
“何卫东?这个缺德学校的缺德校长?”伊慧云说。
“那,严君昊真的是那位学生会长吗?”王珊弱弱地出声问道。
伊慧云挑眉:“八九不离十,是吧,江珩?”她转头,却发现江珩已经不在身旁。
江珩一溜烟跑到那个血桶旁边,脑中回想起刚刚的那张字条。
“嗯!试试看吧!”他收好银刀,提起血桶,脚步稳健地冲到玩偶兔面前,然后把水桶的底部一翻。
一大桶血水哗啦啦地全倒在了玩偶兔的身上,把它的毛发浸得s-hi哒哒的,有的还打起了结。
“江、江珩?”伊慧云目瞪口呆。
“大大大大佬?”蔡鸿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王珊矜持地保持住了沉默,唯有颤抖的指尖透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玩偶兔狼狈不堪地站在原地,血水从针缝处渗透进去,内部的棉花被浸泡得沉重不堪,不仅如此,它的躯体还正随着血水的渗透逐渐地缩水。
“该死的!你居然敢——!”玩偶兔顿感不妙,它狰狞着表情,朝江珩扑过来。
江珩正扒着桶看里面的血水倒干净了没有,结果发现刚刚他泼得太急,并没有全部倒干净。
在缩水了一圈的玩偶兔扑过来的瞬间,江珩把整个桶倒着举起来,直接扣在了玩偶兔的头上。
玩偶兔被淋了个透彻,它的身躯迅速缩小,直至消失无影。
本来倒扣在它头上的桶砸在地上,在原地转了个圈。
伊慧云三人在一旁三脸懵逼。
嗯??这样就结束了??刚刚那不是要boss战的架势吗?
结束的这么突然?这么草率?
严君昊也愣了会神,没有想到江珩这么轻易就解决了玩偶兔。
凑在另一旁的一大团y-in魂正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哇,不愧是老大看中的男人……”
“跟会长一样强……难怪当初那谁哭着回来跟我诉苦。”
“我还帮过他呢!”
“真的?”
“骗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