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病人!不是病人!”医生忽然间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咆哮,瘦削的脸上皱纹绷得紧巴巴的。
他气得浑身都在颤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江珩,再一次咆哮道:“你不是病人!”
江珩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医生在面前疯狂跳脚,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吆喝声:“让开让开让开——”
暴怒中的医生对此充耳不闻,依然气急败坏地指着江珩,一副想骂人但是骂不出来的憋屈模样。
“都说了让开——!”
一辆医用手推车猛地撞在医生的腰上,医生被撞得飞出一段距离,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暂且没了声息。
出现在江珩面前的,除了那辆把医生直接撞飞的医用手推车外,还有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小护士。
她在撞飞了医生后,堪堪地刹住了车,笑容满面地对江珩打了个招呼:“您好,您是新来的病人吧。”
江珩顺着她的话默默点头。
“抱歉抱歉,钱医生他今天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所以比较暴躁,您的病房在另一头,我带您去吧?”小护士j-i,ng神饱满地说道。
江珩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钱医生。
低血糖?
“可是钱医生好像是因为我生气的……”他抿抿唇,低垂着眼睫,有些内疚地说道。
小护士摆摆手:“没事,不怪你,走吧,我们先去你的病房!”
江珩望着她兴致满满的样子,不好意思推拒,便跟上小护士的脚步,去了所谓的他的病房。
他抬头一看病房号:444。
非常吉利。
“您的病房到了,我还有一点事,先走了——”小护士兴高采烈地说道,推着医用推车,风驰电掣地闪现出了江珩的视野。
江珩的“谢谢”在舌尖绕了一圈,没能说出来,他望着小护士瞬间不见的身影,非常怀疑她会不会又撞到人。
希望钱医生不要又被撞到。
江珩推开病房的门,望向里面。
虽然这间医院看着很陈旧的模样,连医生的白大褂都不是新的,但病房的布置意外的整洁干净,出乎人的意料。
病床旁放着一个小的床头柜,柜子上摆着一个白净的瓷瓶,上面c-h-a着一束干枯的花。
江珩走进病房,反手将门关好锁上,然后来到病床前。
他伸手拍拍病床上铺着的棉被,又小心翼翼地确认了床上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非常放心地扑在床上滚了滚。
不同于正常医院的消毒水味,江珩在棉被上嗅到了点暖洋洋的太阳味,他有些安心地缩在被窝里,迷迷糊糊间,竟是睡了过去。
沉睡间,江珩微微蹙了蹙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碰自己的腰,让他痒得打颤。
“痒……”他软绵绵地嘟囔道,想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东西,但意识却一片混沌,眼皮沉重得根本无法抬起。
腰间的触感缓缓上移,一点冰凉碰触在他的耳垂上,江珩不适地动了动脑袋,想要避开。
但冰凉却如影随形,甚至变本加厉地覆盖住他的耳朵。
江珩敏感的耳朵被轻轻地咬了一口,他的唇齿间溢出一点难耐的喘息。
腰部被什么牢牢箍住了,江珩动弹不得,被锁在原地,被迫承受。
耳朵上的动作还在继续,他的耳垂又被人轻轻地咬了一口,接着是慢慢地研磨。
江珩浑身发软,昏昏沉沉得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一股热意从耳根灼烧起来,然后星火燎原般地漫延到他的脊背。
恶作剧仍未停下,江珩微启的唇瓣被凶狠地覆压住,然后又被慢斯条理地沿着唇纹舔咬了几下。
氧气逐渐被掠夺走,江珩本就迷糊的意识更加混乱,他微微动了动脑袋,想要顺畅呼吸,但下巴却被轻轻捏住。
覆压的感觉越来越凶赫逼人,唇瓣间的周旋愈加急促。
终于在江珩呼吸微窒时,所有的禁锢都一瞬松开。
他低低地哼了一声,声音又软又糯,听得人耳根酥麻,心痒难耐。
有个低沉舒缓的声音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带着点餍足。
“睡吧。”
江珩的意识再次沉入深海。
“晚安。”
江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坐起身,眼角余光瞥到一旁床头柜上的花瓶。
在睡着之前,他清楚地记得,花瓶里的花是干枯的,不知道放了多久。
可现在花瓶里c-h-a着一束开得热烈的红蔷薇,花瓣上还停留着晶莹的露珠,宛如刚刚被摘下不久。
江珩挪过去,把花瓶拿起来。
馥郁的花香在鼻尖萦绕,江珩垂眸望进瓶底,发现里面盛着浅浅的清水,仿佛要让这束红蔷薇开得更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