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陆皓亭眼泪倏然断线，“你们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她有什么问题，你怎么会不知道。就算你不知道，又怎么能让她在那么空旷的大房子里一个人带着孩子。”

“那时候公司出了不小的问题，是我的疏忽。或许，也是因为我不爱她。”

“你混蛋！”陆皓亭直接被触怒了，又是一拳扬过来，陆旭华这次站的有些远了，加上陆皓亭眼睛被眼泪蒙着，看不清周遭，一拳打空偏了重心，直直地朝前栽去。

手铐‘呛啷’一声，重重地卡进了r_ou_里。

“皓亭小心！”

陆旭华瞳孔猛地一紧，把他抱起来，放回床上，上头没有棉花，金属尖锐的边缘顺着旧伤刺进r_ou_里，陆皓亭疼的眼前发黑，冷汗浸s-hi了鬓发。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

“皓亭，别说了。”

“是我，不怪你，都是我的错。”陆皓亭重新睁开眼，眼底已然没了刚刚的攻击性，是一派死灰般的沉寂。

他说：“旭华，你杀了我吧。”

陆旭华手臂僵硬了一下。当年扣动扳机的那个动作重新鲜活，一下一下刺激他的神经。而陆皓亭就恰到好处的，猛地从他手臂里撑起身子，朝床头最坚硬的边角上狠狠撞去。

“陆皓亭，你不要命了！”

他把他紧紧拉在怀里，陆皓亭的手挣扎着，指甲划破了他的脖颈，下巴，还有脸颊，陆旭华轻咬着牙，直到他力气耗尽，软软倒在自己怀里。

他呜咽，埋在他手臂里泣不成声：“旭华，我不怪你，都是我的错，你松开我，让我去陪陪姐姐。”

陆旭华将脆弱的人抱紧，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柔声道：“不可以的皓亭，你去陪她，那宸宸怎么办。”

感觉到怀里的人一僵，陆旭华继续道：“宸宸不是襁褓里的小婴儿了，我怎么和他解释他的妈妈和你都不在了，你想让他也承受你都受不了的痛吗？”

陆皓亭呜咽两声，不知联想到

什么，紧接着，拼命地摇起了头。

“皓亭，你乖乖听话，养好身体，我才能抱宸宸过来看你。你好好养病，我把这个给你取下来，好吗？”

第51章 防备

受伤的小兽趴在自己膝盖上慢慢卸下防备。

陆旭华一只手揽着他，从口袋里将随身携带的钥匙取出。

‘呛啷’, 一道金属轻脆的响声过后, 手铐被温柔地摘了下来, 陆旭华叫来医生, 仔细处理了他手腕上的擦伤。

“go，真的放开他？你这样对他, 他不会逃跑吗？”

“原本就不是怕他逃跑。”

陆旭华手指埋进陆皓亭的黑发里, 轻轻抚摸着：“我实在是怕他发现自己逃不出去, 然后做伤害自己的事，那样我会受不了。”

“……”

陆旭华：“没事，现在他不会了。”

“因为小宸宸？”

陆旭华点点头：“他当年就是靠着宸宸活下来的，现在也一样，人在世上留有牵挂就不会轻易去死。”

“go，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他的崩溃频率虽然增加，但总体来说是要好起来的, 并没有到非要看管起来的地步，你擅自用药还伤了他, 他可能真的会死的。”

“我知道, 可他爱上别的人了。”

医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什么？难道他说的那个人不是你？！”

“不是。”

“我以为一定是你，毕竟他这些年除了你没什么朋友……”

陆旭华的手微微停顿：“是的。以往他情绪崩塌的时候只会联系我一个人，那个孩子他趁我在国外演出的时候走近他的生活，把我的位置取代了。”

医生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竟然真的从他眼底看出了悲伤的情绪。

陆皓亭的手腕被裹了一层柔软的纱布，医生将药箱阖上，准备离开，可忍不住还是想问：“你真的喜欢他？”

“一开始是的。”

“这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是非常喜欢的，可慢慢就不一样了。他对我，就像宸宸对他的存在意义一样，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我也没有贪心，只是想有个借口让他留在我身边，可现在他不在我的掌控范围里了。”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一个不留神，把他给逼死了呢。”

“那我就陪他去死好了。”

医生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哑了一下，兀自皱起了眉。

陆旭华轻轻地笑，示意他放松些，可医生还是没法理解他，摇摇头走了，他就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薄被拉到胸口处，将他的双手交叠摆在小腹上。

“皓亭，对不起。”他一遍一遍重复着。

熟睡中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他眉心紧紧蹙着，模样脆弱不堪，雪白的纱布将伤口掩盖，让人没办法不去心疼。陆旭华伸出手，将他的碎发撩到耳后，没能马上移开目光。

陆皓亭的长相端正，平常待人接物温文尔雅，只是望着你的时候就已经带上了三分笑意，这么柔和的一个人，反而是睡着以后眉头紧蹙，面容雪白，成了这幅冷淡疏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