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一般领导,钱也扣了,人也认错了,多半不会再继续追究。可魏国文好不容易逮到徐景涵犯错,哪儿愿意轻易放过,继续在那儿喋喋不休地说教。
徐景涵只能涨红了脸,尴尬的站着。
最后还是旁边其他部门的负责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把魏国文支走了。
大清早被魏国文这么一顿臭骂,徐景涵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不在状态,弄得晚上不得不加班。
在新媒体做编辑和一般的上班族还不太一样,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节假日和休息时间,上班要写文案、写稿件,下班时间还要刷刷手机,看看有没有突发事件或者热点新闻。
春节、五一这些假日也是人休事不休,要提前根据对应节点采编一些时效性不强的文章。所以放大假的前一周,工作量通常是平日的两到三倍,绝对是天天加班。
徐景涵其实很想辞职,可一旦他辞职,公司一时半会儿招不到人,现在编辑组的同事工作压力会更大。
将第二天要发布的内容分别传给了责编魏国文和运营部经理沈曼,徐景涵关上电脑,摘下眼镜,拿出眼药水往酸痛的眼睛里滴上几滴,这才收拾东西打卡下班。
电梯门一打开,里面却意外地走出来一位熟人。
“小秦怎么是你?”
见到徐景涵,秦思语也很吃惊。她原本只是顺路过来帮妈妈拿遗落在办公室里的手机。
秦思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徐哥,你是在这里上班?”
徐景涵点点头说:“是的,你来这里是?”
“哦,我一朋友也在这里上班,她还在加班,叫我来这里等她。电梯来了,快上去吧,拜拜。”说完秦思语转身就走了。
秦思语的母亲沈曼是公司几大部门经理之一,和徐景涵这种坐格子间的普通员工不同,拥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
秦思语熟门熟路的从沈曼的办公桌上拿起手机就要离开,可人走到廊道上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环视了一下能容纳上百人同时办公的大格子间,现在只有零星的七八个人在加班。这些人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她。秦思语放轻脚步绕到了运营编辑组所在的工位区。
大一暑假,她借着母亲的关系来渝信实习,正好做的是门槛最低的文编。如果她没记错,徐景涵曾经说过他是做编辑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这个部门。
果然,秦思语很快便在第三排靠过道的工位上看到徐景涵的名牌,脸上露出冷冷的一笑。
第二天早上,徐景涵一到办公室,小杨就神色慌张的迎上来:“不好了,徐哥出事了。”
徐景涵问:“怎么了小杨?别急,你慢慢说。”
小杨说:“我们那款手机付费教育产品《勤学宝》出错了。昨天你做的二年级与我做的一年级内容一模一样。客服那边昨晚接到好几个投诉电话,刚刚魏国文一到办公室就被沈经理叫过去了。”
“这不可能!”徐景涵连忙拿出手机点开小杨做的一年级产品,“没问题呀,我和你做的内容完全不一样。”
小杨伸手点了点徐景涵的手机界面,将窗口切换到徐景涵昨天发布的内容:“你看!”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徐景涵将手中的公文包往桌上一扔,立刻和小杨打开电脑后台查看,自己的编辑器内确实有自己原本做好的二年级产品,可微信后台却被替换成了小杨做的那一期。
徐景涵正想弄清楚原因,魏国文黑着脸走了过来,说:“小徐,你最近几期新闻资讯为什么没发给沈经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徐景涵完全一脸茫然,“我每期发给你预览的同时都抄送沈经理了。”
魏国文立刻火了:“我难道还会冤枉你吗?刚刚沈经理才将我叫到办公室批了一顿。还有你做的那个《勤学宝》,自己不认真做就去复制粘贴人家小杨的。”
徐景涵努力为自己辩解:“《勤学宝》我确实是自己做的,而且和小杨的内容完全不一样,编辑器里还有相关存稿,给沈经理的预览我也发了,不信你可以查邮箱记录。”
魏国文不耐烦地挥挥手,根本懒得听徐景涵解释,“我不管你做了没做,反正用户收到的内容和小杨做的一模一样,而且我已经让技术部在后台查了,确实是从你这台电脑里发布的。”
“沈经理也和我说她这几天忙,没来得及看稿件预览,昨天一看,整个编辑组就差你的稿件。你能保证在上传《勤学宝》时没有误传?发邮件时你有没有检查是否发送成功?”
“我……”徐景涵被问得无话可说,这些都是他日常做惯的事,哪儿会注意这些细节。
魏国文教训了徐景涵一通后,心情舒畅了不少,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徐景涵楞在原地。
四周的同事开始低声窃窃私语。
“我看徐哥这次怕是悬了,估计会被炒鱿鱼。”
“老魏就是爱大题小做,咱们公司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狗用,每天那么多信息要发布,偶尔发错一个稿件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小徐老实巴交的,能不被认踩吗?人善被人欺,你换其他几个年轻人试试,怕是立马要掀桌子。”
“喂,你们听说了吗?隔壁编辑组的徐景涵抄袭他人作品被人举报了。”
……
正如一些人所料想的那样,早上10点左右,徐景涵就被人事主管和分管经理叫去谈话,下午大家就在内部邮箱里收到徐景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