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琴点点头,吩咐道:“等一下我和高律师有要事要谈,帮我推掉所有电话和访客。”
下午三点,一个体型微胖,长相忠实的男人,提着公文包笑呵呵的被王秘书引进了会客室。
赵琴起身与高诚握了握手,笑着说:“欢迎欢迎,让你百忙之中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赵总这说的哪里的话,于公您是我的老上司,对我有知遇之恩,于私您是晓雪的母亲,是长辈,我跑跑腿也是应该的。”
赵琴笑了笑说:“宏达这些年没什么变化,倒是高诚,你如今已经是渝州市响当当的金牌律师了。”
高诚客气道:“您过奖了,什么金牌律师,那不过是宣传部门广告做得好。”
王秘书为高诚倒好茶,很有眼色的从外面将门关上。
高诚三十出头,经历了这些年的磨练越发沉得住气了。赵琴不开口说正事,他也不急着问,品茶聊天完全不像是与客户谈公事的样子。
赵琴身体不好,说话太多会有些接不上气,和高诚随意聊了几句近况,然后直接切入正题:“今天特意让你来一趟昌州,是有些法律方面的问题想要向你咨询一下,因为涉及到一些隐私,找其他律师我实在不放心。”
高诚笑着说:“感谢赵总的信任,不知赵总想了解哪方面?”
“你对遗产继承方面的案子熟吗?”
“遗产继承?最近几年这方面的案子接得少了,不过只是做一些咨询是没问题的,如果案子难度较大的话,我可以向您推荐律所主打这一类案件的律师。”
高诚最擅长的是经济类案子,特别是涉外领域,刚入行当助手时倒是经手过一些婚姻继承类的官司。
“您咨询这方面的问题,是关于晓雪吗?”
范晓雪本科在政法大学读的经济法专业,高诚那时在法学院读研,两人私交不错,高诚毕业后通过范晓雪的关系还在宏达当过一段时间法务,赚足了本钱才和朋友一起开了鑫诚律师事务所。
赵琴说:“晓雪是我唯一的女儿,作为母亲,我希望她今后能继承我所有的产业。只是,眼下我们家的情况有些复杂……”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赵琴的父亲赵忠海从政府部门退休后在家闲不住,于是下海经商,创办了宏达建材公司。在赵忠海病逝后,作为独女的赵琴顺利继承了公司。可赵琴的母亲还在世,那个时候人们还没留遗嘱的意识,所以赵忠海的遗产中有一部分属于赵琴的母亲。
“……晓雪的外婆最近又谈了一场黄昏恋,嫁给了昌州市一名退休干部,对方还有一个儿子在检察院工作。我担心我妈名下的公司股份不能完全继承到我手里。”
赵琴还有一个隐隐的担忧没有说出口,自己身体不好,万一走在母亲前头,晓雪能不能顺利接手他外公留下的家产?老公要是再娶个年轻的女人,会不会让女儿吃亏?
当了这么些年的律师,见过不少为争夺遗产家庭四分五裂,亲人对簿公堂的案例。高诚深知赵琴的担心不无道理。
“赵总现在你的个人财产只需要立一份遗嘱就可以完全由晓雪继承,夫妻共有财产中,属于您的那部分也是。至于您父亲的遗产,当年走的法定继承,有一部分属于您母亲,您想全部留给晓雪怕是有些困难。”
“不过……”高诚抽了抽鼻梁上的银丝框眼镜,压低了声音说:“现在这些产业不是由您在打理吗?”
赵琴明白高诚的意思,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虽然疼爱晓雪,但那也是我亲妈,我不能让她在别人家里看人脸色过日子。我打算把昌州这边的三套老房子留给她。公司这十几年倾注了我所有心血,我希望能将公司股份完整的留给晓雪。”
高诚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建议赵总先回家和您母亲探个口风,看看能不能先将公司股份全交割到您手中。您再立一份遗嘱,我会准备好相关资料。如果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赵琴也希望此事能不伤亲情的顺利解决:“好,就这么办吧,那就辛苦高律师了。”
渝州这边,下半年省考最终结果陆续出炉,戴敏没能逆袭成功,大家都感到挺惋惜的。她自己倒很看得开,在群里开了语音说道:“没事,不是还有国考嘛。国考职位表出来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阳城银保监局。”顾韬立刻回道。
程曦问道:“阳城是哪儿?怎么没听过?”
秦思语作为一名文科生,比其他人多看过几遍中国地图,有几分不太肯定地说:“好像是蓉城北边的一个地级市。”
对于顾韬而言,早九晚五的公务员去哪儿当都无所谓,不过为了和徐景涵在一起,他当然首选蓉城。只可惜今年国考,蓉城没有一个岗位他能符合相关报名条件。顾韬只能打开百度地图瞅了瞅,选定了紧邻蓉城北边的阳城。
徐景涵正坐在顾韬身旁,听到他和考友的对话,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向顾韬。他明白顾韬报考阳城完全是为了离自己更近一些,心里很感动,但又有些顾虑。
伸手关顾韬的麦,徐景涵面带犹豫地问道:“顾韬你报考外省的事儿要不要先和家里商量一下?免得你爸妈担心。”
顾韬轻轻揉了揉徐景涵柔软的短发,一脸熨帖道:“我家景涵真是孝顺。放心吧,我爸妈不是那种非要把孩子绑在身边的父母。再说从阳城坐高铁到昌州才两个半小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