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雪指着广场正对面c-h-a着国旗的大楼，说：“这一片就是昌州新修的行政中心，左边是市委，右边那幢楼是市政府，刚刚我们开车过来，我踩了一脚刹车减速的地儿，就是公安局门口，那边摄像头特别多，我都挨过两次罚单了。你看这附近不太高的建筑基本上都是行政部门。”

顺着范晓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萧伟对眼前的一切极其陌生，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十几年了，沧海桑田，以前这片怕是连城乡结合部都不算，正儿八经是些荒郊野岭。

他记忆中的市委市政不过是民国时期某个军阀留下来的别墅楼，楼外用青砖围城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园子，像公园一样栽满了各种参天大树，其间夹杂栽种了上百株腊梅，在冬夜里散发出阵阵冷香。园子里还修有水池、假山，曲径通幽的林间小道，是儿时捉迷藏的好地方。

范晓雪见萧伟一言不发，脸上露出遗憾又落寞的表情，忍不住关心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萧伟迅速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看了看范晓雪笑道：“我看这些政府大楼不像是新修的，怕是也有好几年了吧？”

范晓雪想了想，说：“大约有十年了，当初为了带动这片区域，行政部门率先开始动工，紧接着地产商闻风而动，就我家现在住那一片，先后修了十几个楼盘。

范晓雪转身指向方形广场的另一面：“那边是商业中心，目前昌州最好的百货商场、电影院、酒店、都集中在在那边。”

萧伟微微勾起嘴角，语气中带着不屑：“现在各地都玩这套路，行政部门搬迁带动城市新区发展，等新区炒热了再高价卖地，而且原来政府部门所在地都是些繁华地段，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年头除了炒房的人，老百姓提到房子，没几个不抱怨的，对于萧伟的不满范晓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走吧，咱们去商业中心那边瞧瞧，肯定没法和渝州比，不过吃喝玩乐也算齐全。”

“原来老市委那块地现在怎么样了？”萧伟随口问了一句。

“就像你说的那样，卖给了地产商修住宅了。”

萧伟看着前方钢筋水泥，贴满玻璃墙的高楼，轻声说了一句：“那里腊梅花开得很香，小区环境一定很不错。”

“你想多了，寸土寸金，哪个开发商愿意用那么多地皮来栽树？早就砍了。”

萧伟什么也没说，只是嗯了一下。

范晓雪本能地察觉出萧伟今天有些不大对劲，心想，可能重回到这片陌生的故乡对他有很大触动吧。

“要不我带你回老家属院看看吧，那里没什么变化，和小时候一样。”范晓雪问道。

萧伟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物是人非，你不是说要去看商业中心吗？走吧！”

☆、笔试通关

晚上十一点，等徐景涵父母入睡以后，顾韬和徐景涵之间的夜谈会才拉开序幕。

“紧张吗？明早就查分了。”

徐景涵会这么问顾韬，其实是因为他现在很紧张，甚至比他自己考试还要紧张。自己能考多少分他心里大致有个数，可顾韬能考多少分，他还真是没个底。

“紧张是什么？”电话那头传来顾韬慵懒而性感的声音，语气中却夹杂着几分张狂。

“……”徐景涵恨不得顺着电话信号爬过去跟顾韬两拳。

“怎么，你紧张我？”顾韬拉上卧室的遮光窗帘，隔绝了外面纸醉金迷、华灯璀璨的花花世界，只留下一室温馨和静谧。

顾韬轻笑着继续拿着电话说道：“紧张我就直说呗！”

“谁紧张你了？”徐景涵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担心顾韬，否则这家伙尾巴又要翘上天了。“你要没事我先挂电话了。”

顾韬狐疑道：“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哪里还早？都快十二点了，我以前都是十点半睡觉，最近这段时间生物钟被打乱了，白天总感觉没什么j-i,ng神。”

徐景涵这话倒也不假，可更重要的原因是，顾韬明天一大早要起床查分，他想让顾韬早点休息。

顾韬听了，却一下子心疼起来，柔声说道：“好，你早点休息。最近不用上班，白天多睡一会儿，不用起太早，晚安！”

说是要早点休息的徐景涵，平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直到凌晨3点才慢慢进入梦乡。

翌日，早上七点。

“咚咚咚……景涵吃早饭了。”

徐景涵被母亲的敲门声吵醒，每天早上高丽萍都会准时叫他起床吃早饭。

徐景涵伸手开了灯，脑袋又趴回枕头上，神志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穿好衣服去洗漱。

老年人醒得早，高丽萍退休在家，六点就起床做早饭，等徐思源吃完去上班，她也跟着出门去买菜。

前几天徐景涵会陪她一起去，不过今天徐景涵没休息好，又忧心着顾韬的国考成绩，所以也就没去。

吃完早饭，徐景涵的睡意越发浓厚，等高丽萍一出门，他就随便捞了一个抱枕，斜躺在沙发上，很快便再次进入梦乡。

“呜嗡嗡……”

徐景涵隐约听见手机振动的声音，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扶正歪歪斜斜的眼镜，打着哈欠，寻着声音扭头四处看了看，好不容易才在沙发垫子的缝隙中找到手机。按下通话键，“喂！”

“景涵，我进面试了！”顾韬兴奋地说道。

徐景涵顿时睡意全无，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