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瑜少时在京中也会到军营历练,路见不平之事也遇过,但都未伤过人命。
“没怕。”这个白君瑜倒记得很清楚,“只是当天晚上都在回忆咱们几个在学堂上的事。读书辛苦,却是最安逸的所在。离开学堂进入朝堂,步入战场,面对的都是现实的问题。也越发明白学堂上的自己再知厉害避锋芒,也还是单纯甚至有些幼稚的。”
祁襄笑了,白君瑜的接受力跟他预计的一样好。而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并没有回忆,只有恨和一点点痛快,并不觉得是解脱,也不觉得算复仇,因为那种程度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你这样很好,不会成为嗜杀之人。血见多了,命拿多了,就容易变得混乱,抓住你该有的理智,才能在战场上保住自身,不让关心你的人难过。”鲜血、人命,见多了就麻木了,但最起码的理智不能丢,不怕、麻木、嗜杀这三者根本不是一回事。
“可能是我一直有挂念,凡事会多三思。”以前是家人,现在又多一个祁襄。
两个人独处,实在不宜谈论这些打打杀杀的事,白君瑜说:“一会儿让白如烧些热水,我给你擦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