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对编剧的长相名字年龄都不知道,只是从孟导言语中,判断对方是个男性,姓祁。
……按照公平性原则,那个男人不知道自己生日,倒也正常吧。
阳黎瞧瞧时间,距离电影开场还有半个多小时。
他考虑片刻,翻开联络人说,“我问问孟导吧。”
孟导很快接通电话。他应该也在电影院里,背景声音特别嘈杂。
“阳黎啊,怎么了?”孟衡问。
“孟导,冒昧的请问一下。”阳黎整理好措辞,尽量避免引起误会,“你之前说过,上映日期定在七月一,是因为编剧喜欢这个日期。那他有没有考虑其它因素呢?”
“其它因素?我问问啊…”孟衡听完阳黎的问题,同样答不上来。
他拐进电影院旁边的小咖啡厅,叫住把墨镜戴在头顶上,捏住银色小勺挖草莓冰淇淋的青年。
“崽,电影主演问你话。”孟衡把问题重复一遍。
“嗯?”青年叉起冰淇淋中,最大最红的草莓送进嘴里,朝他伸过手,“拿来,我跟他说。”
孟衡立刻恭恭敬敬,双手把自己手机捧到他面前。
要是让剧组人员看到,肯定会吓得眼珠子掉下来。
那个大大咧咧、神经粗暴、对金钱和权利都没有概念,满脑子只有拍电影的孟衡,居然也有如此纤细敏感的时刻。
青年对他的模样,已经习以为常,指了下面前的冰淇淋说,“我还要一份巧克力奶油的冰淇淋。”
“崽啊,你该减肥…”孟衡企图让他明白自己的胖。
青年抬眼,凉飕飕瞪他。
“…减肥等吃饱了再说,我立刻去给你买。”孟导吓得立刻改口。
瞅见他身影远去,青年磨磨蹭蹭将孟衡的老年机拎起来,放在距离耳朵二十厘米的位置。
“阳黎?”
隔着听筒传过来的声音,清冷干净,言语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傲慢。
阳黎没有见过他本人,也不知道对方身份,光听这个声音,就能确定对方肯定是个好看的人。
而且,肯定很难取悦。
果然是写出《夭歌》的人,明明对方只是普通叫了名字,阳黎立刻有腿软的感觉。
“嗯,是我。”阳黎连忙应了声。
“哦,你电影拍得还算凑合,虽然比我差多了。”青年话语内容特别厚颜无耻,踩着阳黎夸了一波自己。
阳黎没有反驳,他莫名觉得,对方说的没错。
就凭这个语气,他就能本色出演。
“那个,编剧…祁先生?”阳黎试探着呼唤他。
青年懒洋洋的应了声,声音里透着散漫,“你想问什么来着?”
果然跟孟导说过的一样,懒癌晚期。
懒得称霸世界。
阳黎没有跟他说话之前,本来脑补对方应该是特别威严冷峻,甚至气势有些吓人的男人。
实际说上话之后,除了他说话唯我独尊之外,其它方面居然意外的不令人害怕,甚至还有种诡异的萌感。
阳黎情绪紧张,一时间说不上那种诡异感是什么。
他连忙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次。
“上映日期啊,其实我本来喜欢七月七,孟衡说那天是你的生日吧。”青年淡淡的回答道,“所以我改了。”
阳黎懵了,“为什么?”
“生日应该放假。”青年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我认为,生日那个月都应该放假!可惜你不是我,享受不到这种权利。”
“祁先生?”阳黎惊呆了,“大部分成年人,都享受不到这种权利吧?”
“啧,”对方嫌弃地给阳黎定罪,“你质疑我。”
“我…”我不是我没有!
没等阳黎结束,对面电话已经强制中断了,听筒里响起盲音。
他捏着手机,懵了好半晌。
回归沉寂的手里震了下,阳黎和麦彦辰立刻凑过去瞧。
屏幕上提醒【你收到一封信息】,他戳开提示,信息是陌生号码发过来的,号码尾数是一排7,特别炫酷。
单单是这个手机号,都得卖不少钱。
阳黎戳开未读消息,里面没有配文字,而是一张照片。
照片正中央,是个颜色绚烂,还会blingbling发光的本子。
本子翻开到3/4处,纸页上用高中生字体,横平竖直写着阳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