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睁开眼睛,手指下意识去碰自己的脸颊,果不其然摸到一片泪渍。
在程谨开口后,面具男便切换成了盛井,并咬牙切齿地质问你和程谨的关系。当时的你早已意识模糊,于是对他嘴里的滔滔不绝听得并不真切。
但即便你听不清他的话,你依旧能够感受到那双狠狠掐住你脖颈的手。
你只觉得他握住你脖子的五指愈发用力,你喉咙间流通的空气也愈发稀薄,很快你便喘不过气,脸颊也憋成了绛紫色。
不到片刻,你就被盛井活生生掐死了。
死亡本身令人畏惧,无疑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但你不得不感到庆幸——庆幸最终程谨给了你一个莫名其妙的吻,让你得以重获生命。
你突然想起程谨在变成盛井前说的话,他问你那个吻是否出自于自己的意愿。
你觉得他的问题荒唐极了——难道你还能被迫吻一个人吗?
你只当这是对方的无稽之谈,不再去思考其中的深意,因为时间并不容许你兀自陷入沉思。
戴着白色面具的程谨此时正站在你的身前,手里拿着方才从口袋里取出的便条贴与水笔。
这时,你决定——
【a. 沉默不语】
【b. 拾起一旁装着“营养剂”的针管】
【c. 接过对方手中的纸笔,问对方是不是与你有共同的朋友】
【d. 接过对方手中的纸笔,随即把便条纸一撕为二】
[#温馨提示:生命-1,生命+1,目前主角可死亡次数为0次]
第六十七章
你已选择【b. 拾起一旁装着“营养剂”的针管】
—————————————————————————————————————
你原先因程谨较为温和的处事态度而放松警惕,但在上周目里被对方反复注s,he安眠剂后,你便明白自己根本不该相信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人。
盛井和盛典都对你报以恶意,而程谨亦是如此。
你觉得程谨说的话委实不错——你的天真和愚蠢迟早会毁了你,因此只有摒弃这些,你才能够向前迈进。
你觉得自己的心态似乎又有了点微妙的转变。绝望后被赋予希望的经历让你深刻地意识到生命的来之不易,而你的求生欲也如同一簇被煽旺了的火苗愈烧愈烈。
你迫切地想要活下去,而如今的你并未好无头绪。洗头小哥已死,你只需解决了程谨便可以打破这场僵局。而你身边恰巧有着合适的作案工具——注s,he器里的半管毒药。
针管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你往旁边动动手指便能勾着。你只需要趁着对方松懈的时候,一把握住针管并且向对方扎去便能够将毒药注入他的体内。
这并不难,曾经成功将小刀刺入对方手掌的你一定能够做到。
你为自己暗暗打气,与此同时又感到有些担忧。以你看来,对方早在你对他行刺时就已心怀鬼胎,只是他掩饰得很好,给你一种他并没有放在心里的错觉。若不是这样,他怎么会如此决绝地给你注s,he大量的安眠药,甚至在最后关头主动出声让盛井了结了你的生命?
你并不相信对方的言辞,认为他口中说你通过了他的考验以及要保护你的话只是借口罢了。
这对你并不陌生——喜欢表演的洗头小哥不就是这样玩弄你的情绪吗?你甚至觉得程谨手段更为高明,竟能做到自始至终都滴水不漏的样子,让你瞧不出任何恶意。
不过你对他的心理活动并不感兴趣,你只想要尽快脱离这个鬼地方,重新恢复原先正常的生活。于是你开始打小算盘,思索着该如何使程谨分心,并借着这个机会给对方注s,he毒药。
就在这时,迟迟不见你有所反应的程谨俯下身来,疑惑不解地在你的眼前挥了挥手。你掀起眼帘,见他面具下的双眸依旧平静无波,好似从未对你心怀不轨似的。
你微微一噎,像是吞了苍蝇般难受极了,可你脸上却没有将这种情绪带出来,而是沉默地握住了他腾在空中的手。
对方蓦然愣住了,却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你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程谨面具下的双眸,像是在揣摩他的情绪变化,一边缓缓将手指嵌入程谨的指缝之间,直到五指紧紧相扣。
一丝显而易见的费解从程谨的双眼中划过,可他依旧保持着那副静观其变的模样,身子丝毫没有动弹。
在与程谨默默对视的同时,你突然感到有些迷茫。你意识到无论是你将小刀刺入他掌心还是主动亲吻他的时候,对方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就好比一个与现实高度脱节的角色,随波逐流似的观望着事态发展,态度消极且鲜少透露出自我情绪。
——除了上周目里强行给你注s,he安眠药,程谨总是保持着暧昧中立的立场。
你身体向程谨倾去,用空着的手不着痕迹地去碰一旁的在针管。指尖触及针管冰凉塑料壳的那一刹那,你才意识到自己竟不知不觉又开始思考起程谨的动机。
——思考这些没有意义的,他仅仅在耍弄你而已。
你神色一正,将方才的思绪尽数切断的同时一把握住那根躺在地上的注s,he剂。你五指一使劲,指甲蓦然扎进程谨的手背。与此同时,你飞快地抬起握住针管的手,将针尖对准程谨光裸的颈侧。
在针头欲要刺入对方皮肤的刹那,你犹豫了一瞬,最后却依旧将针头向里刺去。
针管里的药剂随着你手指向里推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