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将一直拿在手里的地图揣进了衣服兜,这里的地形和建筑, 复杂到某德地图都不能正确规划路线。
已经到中午, 陶姜提议道:“先去吃饭。”
走了半天,周已然也累了, 点头同意这个提议。
龙泽是个小地方, 只在中心街道上有两三家小餐馆, 周已然仔细地货比三家, 最后选了最干净的一家用餐。
虽然餐馆不大,好在食物还算可口,分量也足,两人吃到一半,隔壁桌也坐下了人。
周已然会注意到他们,是因为这一家三口瞧着和龙泽实在是格格不入。
夫妻俩看着都不年轻了, 虽然衣着讲究j-i,ng致,连头发都是用心护理了的,但仍遮不住岁月的痕迹。坐在他们对面的是这夫妻俩的女儿,二十岁左右,坐下后就一直在看手机,看她眉眼,似乎郁结于心,在十分努力地压抑情绪。
一家三口点完餐坐下后,除了看手机的女儿,夫妻两个一直在用桌上放着的粗糙卷纸擦桌子,边擦边交谈。
“这餐馆也太小了,不会有卫生问题吧?”
“这种小地方能找到吃饭的地方就不容易了,只是一顿而已,忍一忍吧。”
“我这不是怕吃了不好的东西会影响坐胎吗嘛,算了,你说的也对,只吃一顿而已,拜完地仙后,我们就直接回城。”
......
周已然看了他们一眼,这还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又是坐胎又是拜仙,他们这可不就是遇到‘同路人’了么。
趁着他们饭菜都还没上来,周已然带着和善的笑容去和他们攀谈。还为自己捏造了一个结婚后久久不孕的姐姐。
多年不孕的姐姐拜了家庙后喜得贵子,姐姐因为产子行动不便,姐夫又要贴身照顾,便由他这个亲弟弟代姐前来还愿,然而他是第一次来龙泽,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地方。听他们谈话,要去的似乎是同一个地方,所以想请他们指指路。
虽然是临时编的,但故事也还算完整,周已然又长了张讨喜的脸,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和陌生人聊起来。
白夫人听了周已然的说辞,果然没有一点怀疑,还主动给他解释:“家庙是龙泽本地人的说法,说的是外面那间庙宇。像我们这些从其他地方闻名前来的,都是直接称地仙,说的是庙里面的神仙。”
神仙?周已然对这个称呼不以为然,面上却是一副好奇的神色:“感觉阿姨对龙泽很熟悉呀,以前也来过这里吗?”
“上次来还是二十多年前了。”白夫人神情带着几分怀念,“这里变化太大了......”
白先生c-h-a话道:“地仙没变就好,那可比送子观音还灵!说起来我们家姑娘还是在这里求的......”
白芮‘啪’地一下将手机拍在饭桌上,冷哼道:“我是你们在这里求的?那我以后也别回家了,干脆‘认祖归宗’回这里算了。”
这话说的就像她是被他们夫妻从庙里捡回去的一样,迷信也要有个限度好吧!
“哎呀!”白夫人瞪了白先生一眼,拉着女儿的手轻声细语地哄:“你也知道你爸爸不会说话,别气......”
现在这情景,就不适合再搭话了,周已然向白先生道了谢以后就和陶姜离开了餐馆。
根据白家人指的路线,两人很快就找到了申菲菲口中的家庙——一座只有半米高的迷你小庙。
这样小小的一间不足一平米的路边小庙,通常是供奉土地公土地婆,可这一间,偏偏不走寻常路。
里面蹲着的是一个泥胎瘦猫。
能辨认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尊猫像,不是它捏的像,实在是因为这玩意儿太眼熟。
那瘦瘦弱弱的体型,附在最外面一层的怪异恶心的细毛......周已然用纸巾垫着伸手将它拿了出来,翻转一看,后面坠着的,果然是条老鼠尾巴。
这东西和申菲菲肚子里的怪物一模一样。
小庙是用土砖搭起来的,造型十分简单,只在正面有一个拱形的庙门,顶上盖了几片青瓦,既无对联也无匾额,香火倒是旺盛,门前摆的瓷碗里塞得满满当当。
“里面有东西。”陶姜指了指泥胎底座。
周已然翻过来一看,猫鼠泥像的下面果然有一圈突出来的痕迹,他摇了摇,却没听到什么声响。这种情况,要么里面是空的,要么里面已经被塞得满当。
“得找个工具把它撬开才行。”周已然看着泥像下面严丝合缝的圈痕,有些为难。这家庙修在龙泽建筑群的最外面,少有人烟,虽然方便了他们动作,但现在想借个锋利的工具都不好办。
小庙立在不怎么平整的马路边上,周围是一些自由生长的低矮灌木,陶姜找了半天,最后掰下来一节树枝,断裂口勉强有几分尖锐。
虽然和想象中的工具不太一样,但聊有胜无,周已然接过树枝就蹲在地上撬泥像。只是这泥像下面的圈口实在过分吻合了,树枝都快撬断了也不见它松动半分,到最后周已然干脆用脚踩着泥像一头,双手齐上阵。
白家人到的时候就看见这副彪悍的‘杀神像’画面。
白夫人气的嘴唇直哆嗦,老话果然说的没错,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小伙子看着纯良乖巧没想到居然是个搞破坏的骗子!
“住手!不许破坏地仙神像!”白夫人蹬着高跟鞋‘哒哒哒’往这边跑,边跑还还在边喊,“住手!你们这样做是要遭天谴的!”
看着j-i,ng致讲究的白夫人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