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宣仰面就直条条地倒在沙发里,朝着天扬声道:“你这次事情都办好了?”
他没多问霍祈东的生意,而霍祈东也没多说自己公司的事情,因此只能这么虚略的一问。
霍祈东拿着玻璃杯走到沙发边,坐下后,扶着他起来喝水。
见他将一整杯水都一饮而尽,才皱眉问:“怎么累成这样?”
“呵呵,你还不放我上来,我差点在车里晕过去。”苏文宣摇着头,体力不支地继续躺回去,呜呼哀哉地感叹,“我三十了小年轻!”又不服气,对着空气挥手,“可是我也才三十啊,怎么弄得跟四五十一样。”
霍祈东拿一个抱枕塞进他脑袋下面:“是不是车祸没彻底恢复?”
的确看着没什么r_ou_,只要坐下放松下来,浑身跟没骨头似的懒洋洋。
苏文宣也觉得,但他口中道:“医生说挺好的啊。这医生的话总要信的。”
“那就是缺乏运动和锻炼。”霍祈东直言道,“楼下不是有健身房?”
“不去。”苏文宣扭头,对着沙发皮子,嘟嘟囔囔道,“我上一天班累成这样,还要去健身房挥洒汗水?回头健身没成功,变成折寿。”
“呵。”霍祈东起身,扬言道,“那就只能床上动一动了。”
“……”苏文宣看他一眼这高大的背影,嘴唇蠕动两下,没言语,岔开话题道,“你自己收拾下行李?”
霍祈东道:“我会自己来的,你躺着别动。”
他又去厨房倒了一杯水,搁在苏文宣手可以够得到的位置,才去玄关处将行李箱拎过来。
苏文宣侧过身,看他在茶几和电视柜之间的地方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个灰蓝色绸布包裹的盒子,外面还系着一个深蓝色调的蝴蝶结。
一看就是日本当地的手信。
他随口笑道:“哟,哪个姑娘送的?拿来我看看。”
霍祈东一伸手将盒子递给他:“有点重。”
“是什么啊?”苏文宣坐起来,看蝴蝶结上的日文字,不无欣喜地道,“须藤本家的清酒啊。我打开了?”
须藤本家造酒是日本响当当的牌子。
“嗯。”霍祈东手头还有一个扁盒子也取出来搁在茶几上,再将拉杆箱合上,拎去卧室的衣帽间。
进去前看苏文宣盘起一条长腿,饶有兴致地在拆盒子。
他低头时,后颈露出来,纤细的骨架显得姿态随意又优美。
霍祈东的眼神在他侧脸上留恋一番,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才快步走进去。
苏文宣将盒子搁在腿上,打开,里面是果然是一瓶清酒,还搭配了两枚颇有古意的陶制酒器。
他猜测应当是霍祈东的客户送的商务手信。
等将盒子原样装好,他又拿起另一个r-u白色的金边扁盒子,不过没拆开,仔细一看logo,对走出来的霍祈东惊讶地道:“今治毛巾?”
今治县出的毛巾也的确是品质上乘,价格优廉。
只是送给客户当礼物,显然有些太平常普通了点。
霍祈东走到他身边,好好的空位置不坐,非要长腿一迈,愣是挤到苏文宣背后,把人搂在怀中,才伸手拆开这盒子。
里面果然是两条整洁柔软的毛巾,都是淡蓝色,一条斜条纹,一条波浪纹。
“行吧,征用了。一人一条吧。”苏文宣果断干脆地道,“也该换毛巾了。”他靠着霍祈东,瞥一眼那瓶清酒,“这两样一起送,大概是希望你喝了酒擦擦额角的热汗。”说着他自顾自地轻笑起来。
真是浓眉飞舞,眸光生色。
霍祈东禁不住地低眸吻他的额角,手顺着衬衣往里探,掌心贴着r_ou_时才舒服地道:“我让阿昶预约了裁缝,你选个地方,给你做几身衬衣。”
“我有啊。”苏文宣不解地仰头,在他下巴处亲了下,才道,“我够穿的,你自己做吧?再说,我现在也懒得去正式场合,能避开就避开,准备那么多,还不是浪费?”
霍祈东往后靠了靠,带着他一起倒在沙发里:“我知道。”
苏文宣听他说完这三个字又没下文,便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你知道你还找?”
“嗯。”霍祈东咬他耳朵尖儿,“别拒绝我。”
“好好好。”苏文宣心道,我拒绝得了么,他按住衬衣底下you走的手掌,“你洗过手了吗?就乱来?而且我还出汗了,腻不腻?”
“不腻。”霍祈东理直气壮地继续摩挲,他肚皮软软、腰身软软,顺手得叫人快慰。
苏文宣随他去,眼皮一耷拉,看一眼那酒盒子,心道:是不是哪天把这小老虎给灌醉了,自己就能得逞一回?
这人啊,跟着没底线的人混久了,也就开始没底线。
他也没想,得逞之后怎么办。
而霍祈东见苏文宣一直盯着盒子,心里想的也是同一回事:找时间喝点酒,你情我愿地哄着苏文宣把事儿办了?
不过他反倒犹豫起来,万一苏文宣同自己翻脸,那最近这么长时间来构建的“友好关系”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办事儿虽然要紧,但不能最后得不偿失。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总之一句话,这瓶清酒很重要。
几分钟后,苏文宣同霍祈东同时开口:
“过几天尝尝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