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卡弯之后,车子就进入空谷地点,随着坡度提升,道路的右侧就是狭长而幽深的东江山谷。
车灯一闪,在沿山公路上飞驰。
霍祈东感觉他这速度有点猛,慎重提醒道:“苏文宣,旁边就是山谷,小心点,飞出去的话,尸骨无存。”
说完这话,他听苏文宣一笑。
紧促的呼啸声中,这笑声如此之短促,又如此之清晰清晰。
霍祈东皱眉,盯着苏文宣的侧脸,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只见苏文宣白净柔软的右手搭在在档位上,扭头对他快速勾起薄唇。
昏暗之中,他的眼神带着一股冶艳的光芒,柔声地问:“跟我一起死,你怕吗?霍祈东。”
眼神如流星般划过,璀璨闪耀得叫人不能直视。
陡然间,带来一股隐秘而刺激,甚至是致命的诱惑。
霍祈东看着这样的苏文宣,只张了张嘴,低声骂了一句:“我c,ao!”
他一把拽掉领带,团成一团丢在车台上,整个人都被苏文宣点燃了。
紧接着是无比急促的三连弯,苏文宣不再说话,凝视前方。
他只是同霍祈东随口开个玩笑而已,当然是命要紧,他是死过一回的人,旁边又坐着个人,自然不会逞一时之快。
后半程的霍祈东一直不说话,他怕一张嘴就要爆粗!
今天从一大早到现在,就没有一个瞬间不叫他发疯的——只要苏文宣在他身边。
等苏文宣开上缓坡,绕到山顶的风车观景台时,车子刚停,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霍祈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副驾驶车门,气势汹汹地下去。
苏文宣其实并不想下车,他想在车里待一会儿。
然而,只见这小老虎莫名其妙地绕过车头,拽开车门,连搂带抱地非要把自己弄下车。
“做什么呢?”苏文宣轻问道。
霍祈东虎着脸,将他拽下车后,反手砰地一声合上车门。
下一秒,苏文宣被他搂着再次压在车门上,一个急促汹涌的热吻侵袭而来……
后背有一只手护着,倒是不硌,但他这胸膛实在是跟铁块般灼人又坚实,压得苏文宣难受。
苏文宣主动伸开手臂,绕住他的脖颈,勉强回应他这个几乎要吞噬自己的亲吻,手搭在他后颈处,揉着捏着。
好一会儿,两人才靠着车冷静下来。
不对,霍祈东可能有点上头,一时半会儿无法熄火,顶着苏文宣胡乱蹭。
苏文宣柔情蜜意地轻轻吻他,低声问:“早上不是来过两次?怎么还这么有j-i,ng神?”
霍祈东搂着他的腰,力气太大,几乎要折断他。
“过了十二小时了。”
“……”苏文宣松懈下力气,没骨头似地依偎着他的肩膀,笑出声,揉他的下巴一把,“年轻人就是j-i,ng力充沛。”
他抚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顺下去:“休息一会儿,我们看看星星好不好?”
风车观景台,顾名思义,这附近山上分布着十几台白色的巨型风车。
当几十米长的叶片一圈一圈随着夜风转动时,月光将它的影子拖得极为长。
耳边是嘈杂的风机声音,白日里远观极为优雅的风车,此时此刻有种诡秘的轰鸣,甚至于在y-in影之中有种难言的压抑。
人实在是太过渺小,站在浩然自然面前,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苏文宣仰头望向这不远处的巨大风机,估计塔筒的高度得有六七十米,他轻声地对霍祈东道:“小霍,你仔细听——”
霍祈东嗅着他脖颈处的气息,唇贴着他的肌肤,闭着眼睛,回应道:“什么都听不到,苏文宣,我只能听到你的心跳。”
还是直白而令人欢喜的霍祈东。
苏文宣抬手抚摸他的后脑勺,不无缱绻地蹭着他的耳垂,浅笑着道:“别光说好听的了,冷静了吗?”
“嗯。”
“走吧,吹吹风再回去。”苏文宣难得出来兜风。
这一周他就前天去眯了一杯酒,忙得太过,现在只是站在山顶看看风光,都已经满足浑身舒畅。
霍祈东揽着他,一起走向观景台的外沿围栏。
夜风有些盛,他抱紧了苏文宣:“冷吗?”
“不冷啊。”苏文宣双手撑在靠在大理石栏杆上,指着远方的市中心道,“你们山海投资那栋大楼原来晚上灯光这么漂亮。”
霍祈东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的确很美,但他自己从未在这个角度看过。
大厦每一层都在闪烁霓虹,在鳞次栉比的建筑中,虽然不是最高,但有一种夺目的亮眼。
“山海是租的办公室,还是?”苏文宣轻声问。
“地皮和楼都是霍家的。”霍祈东道。
俯视这座城市,胸臆之间竟有一种雄浑的气魄似乎要汹涌而出,霍祈东的眸光转向朝兴基金所在的大楼,没头没尾地启唇问道:“如果我用霍家作聘礼,你妈妈会不会多喜欢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