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明儿咱就回家。”言采放下儿子,交代红玉。
“都收拾好了。”红玉回答,来这边东西也不算多,方便带来方便带走。“明天多派一辆马车运东西就能装齐带走。”
“那就好。”言采张望着院子外,始终没看到江满月的人影,有些心疼,“给皇上打工真辛苦,天天早出晚归的。”
不如辞职在家带娃,他赚的钱还是够一家人生活的。
心疼他家满月,好好的一个翰林院的读书人,这都快成农学专家了。之前收了土豆,这会儿又接手了先后轮过好几个人的棉花。
这会儿已经到收获季节,今早刚好是第一天摘棉花的时间。这段时间如果不摘的话,下个月雨季来了,就没法儿摘了。
下过雨之后的棉花,颜色会发黑,棉花的品质就会大大降低。这种发黑的棉花,是最次的,一点儿都不好用。最好的棉花色泽雪白饱满,就要趁着现在这种晴天尽快采摘完成。
为了尽快采摘结束,他们雇了很多农妇,从早到晚不停。因为给的价钱不错,大家的情绪很高涨。
也挺唏嘘的。到头来,这棉田的事情还是江满月来处理。他真想对皇上说,他家满月不会种地的,您找错人了。
找他家满月不就等于找他吗?皇帝打的这算盘不要太明显了。自从江满月接手,言采进棉田的机会也增加了许多。这批棉花的品质直线上升啊。
毕竟言采总忍不住用异能温养两下,温养着温养着,它就长得特别好。
言采没有给每一亩地都温养一遍,导致有几亩地的棉花长势特别突出。农人记录的时候,纷纷都表示了惊讶。难道这块地的风水特别好吗?还是种在这个方位有奇效
淳朴老实的农户们发出如此真诚的疑问。言采捂脸。他已经没想法了,只希望没给人添麻烦,别误导了他们。
江满月回来的时候,手上还带着一麻布袋,装得鼓鼓囊囊的,看着也不太重。言采有个想法——不会是那个吧。
他接过去一看,果然是一袋棉花。江满月好端端的带一袋棉花回来干什么?他们家早就已经用上棉布和塞满棉花的被子了,这东西已经不算很稀奇的。
“农户们送给咱们的,说是感谢我们,尤其还特别单独提了,要感谢你。这是谢礼,他们采摘的第一袋棉花。”
“第一袋?”言采很吃惊。
他知道古代人对于地里收获东西是有自己约定俗成的习惯的。比如地里收获的头一茬粮食会留起来祭祀祖先祭祀神明等等,也有会将最好的献给皇帝……
但绝没有献给一个外人的。所以言采收到这一袋农户给的棉花时,非常惊讶。连皇上都没有得到这第一袋……皇帝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和他翻脸。
想到这里,言采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儿心虚。
“这都是他们的心意。你别紧张。他们现在都知道,关于棉田,你的功劳有多大了。这是你应得的。”江满月拍拍言采的手背,安慰他。
言采点点头,心里就像充满了柔软暖和的棉花一样,也一下子热乎了起来。
“这些棉花给咱儿子做一个大花袄子吧。红玉做的袄子特别暖和。”就是丑了点,红配绿的喜庆团花风。不过他儿子才多少岁,没有对花色的选择权。
第二天,马车就出发了。一辆载东西,一辆载人。红玉跟赤在运行李的那辆车上,朱华则赶言采一家三口那辆车。
在这个避暑的小屋住了两个月,倒有些不舍来了。这里离寺庙近,言采去寺里烧香听经的机会都多了不少。
寺里的住持非常有内涵,佛学深厚。就是言采这样五大三粗动不动打打杀杀的,都能够听得津津有味。
而一路上赶来络绎不断的香客也能说明。
山路变得越来越窄,到最窄处,仅仅只够一辆马车经过。当迎面也来了一顶轿子,两边便僵持在那里不能走了。
这条路要过,只能两个选择,要不对方退过去,要不言采他们的马车退回到刚才宽阔的地方,让对方的轿子先走。
几人本已经打算让路,忽然听得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掀开帘子一看。好嘛,真是冤家路窄。
这世界还真是小,怎么回趟家都能遇到傅氏。这女人又来上香了。言采已经两次在上香路上遇到他们了。
傅氏的状态不太好,神色憔悴,眼中笼罩着忧色。然而当她和言采对视上的时候,原本萎靡的状态立刻振奋起来。
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傅氏直勾勾地盯着言采,又一次在这里遇到他了。上一次她来给儿子求签,结果江满月考中探花,她的儿子只是赐同进士出身……
这一次再次在这条路上相遇,她的儿子已经离京上任一月有余。据他飞鸽传书所言,那穷乡僻壤什么都没有,民风野蛮,专出刁民,他儿子在那边已经瘦了许多。
反观对方,言采上次救了皇帝一命,传遍了全城,谁不知道这件事,如今是皇帝的恩人了。她儿子在外面瘦了黑了,言采反倒是越发白胖了起来。
红润的脸蛋简直比娇养的小姑娘还要水灵,这根本就不可能。
傅氏摸着自己逐渐衰老的脸,嫉恨得不行。
她只觉得一定有言采在搞鬼,否则怎么那么恰好,就言采能够替皇帝解毒呢。说不定——是他贼喊捉贼,那毒l药就是言采放的。
傅氏越想越觉得可疑。整个太医院那么多赫赫有名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