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芸气笑了，眼眶却是红的。

“什么对不起我，你傻么。我们家缺吃还是缺穿了？你体贴我，儿子有出息，过的不都是好日子吗。”

连大龙又说不出话了。

“不过你也说的对，是该享福了。我们两个都多买点，我看你穿这身好看……”方小芸拉着连大龙到了男装区。

“这双皮鞋也不错……”

“这根领带也要……”

……

最后两人都买了好几套衣服，出来的时候，连旧衣服都不穿了。从头到脚都是光鲜亮丽，气派十足。

看着商场镜子里现在的自己，连大龙和方小芸都不自觉的抬头顶胸，觉得自信了不少。

就在两人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两个人。

“大龙？是大龙吗？”

连大龙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喊他们的人是个穿着商场清洁服的中年女子，她拄着拖把，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

“姐。”

连大龙也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刚换了身行当就碰到熟人，自己的老底对方一清二楚，好像现原形了似的。

不对……那是原来了，现在他确实有底气穿这身。

连大龙这么想着，神色又自然了起来。

“好巧，姐你怎么在这里上班了？”

看见是她，方小芸的神色也古怪起来。

不是她说，这个大龙的姐姐连晴自从结婚以后就没上过班，每天打打麻将，在家连饭也不做，自诩自己是住在市里，和一般人家不一样，还说什么做饭是下等人做的事，全家人天天下馆子，日子过得潇洒的很。

说起来这样看好像家里有多上等人似的，结果也不是靠他老公开了一间电脑店维生。全家人天天下馆子，下的也是苍蝇馆子。大年三十订舍不得订贵的酒席宁可在家吃方便面，也不动火，确实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还有，连大龙上次签那个担保的事，也是这个姑姐绞的浑水。后来连大海卷钱跑路，也是这个姑子唯恐天下不乱打电话告诉的连图。

方小芸想到往事，心里哼了一声。

“还不是欠的那钱！”连晴看着连大龙夫妻两个，有些浮肿的眼睛骨碌碌转着。“看你们买了不少新衣服？听说你们债也全还完了？”

“是……啊……”连大龙想说一下经过，结果被自家老婆顶了一下，顿时被打断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怎么呢？”连大龙疑惑的看着方小芸。

“财不露白。”方小芸在连大龙耳边小声说。

连大龙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这是他亲姐啊。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啊！

“是……是还完了，可那是我们家连图找他工作的公司借的，那里利息比我们欠的那些低一些。”方小芸站出来说。

“你们这些衣服牌子可贵了吧。”连晴噘着嘴，上下打量着两夫妻。“大龙啊，你这样让姐姐心里冷啊。我们可是亲姐弟，你防别人没错，可哪有防我的？”

连大龙一向要面子，特别是在熟人面前。一听姐姐说他无情无义，他立刻否认起来。

“……我……我没有啊。确实是我儿子的钱，我们也不懂。”

“你还说谎骗我，你儿子才毕业多久，刚毕业哪来那么多钱？”连晴把拖把一扔，抹起眼泪来。“既然发了大财，亏你还心安理得的享受，完全不管你姐姐的死活。你知道我现在有多苦？赔了那么多钱，我家房子都抵押出去了。再不努力赚钱，我们全家都要睡大街。”

连大龙苦笑起来。

这个姐姐一向娇生惯养的，现在出来做清洁工这种苦活，看起来家里确实是困难了。

不过他也不傻，之前两家还没出那事的时候，连晴根本不拿正眼瞧他，说他在县城里清水衙门拿个死工资一点出息都没有，也看不起连图就在一个二线城市的二本上学，说他们家一辈子都在县城里翻不起浪来。只有上次连大海说凑够三百万才能多分红，连晴才和他熟络了一些，天天带着连大海过来找他担保借钱签字。

所以这次他还了钱，本来也没想到处炫耀，和这个姐姐再搭上关系。哪知道就那么巧，刚好就在市里碰上了。

不过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地方消息又传的快，他还了钱这件大事，也是瞒不了多久的。而且自己家里现在宽裕，亲戚一场，稍微帮一点也是应该的。要不然他们一家在这个城市确实要被骂冷血，戳脊梁骨的。

“孩子的事，我也不懂，你也知道我大半辈子就在县里，哪懂那些赚钱的弯弯绕绕。”连大龙牵强的笑着。“大姐你也别伤心了，我们也是最近手头才宽裕些，可以借给你们十万。”

“才十万？”连晴有些愤怒的看着连大龙。“你可知道我们家欠了多少钱？两百万！！”

方小芸忍不住还嘴。

“大姑姐，你可不能这么算啊。你们家原本可是市里人，不是有积蓄的吗。你给了连大龙两百万，也不是全借的外债吧。再说你们市里那套房子，原来不是和我们说过，能值七八十万呢。加上你老公的店，不是说一年流水有五十万吗，这不奋斗个一两年就还清了。何必求人呢。”

连晴更加愤怒的瞪着方小芸。

“我和大龙说话，你c-h-a什么嘴！”

“呵，这家里的钱也有我一半，我怎么不能说了？”方小芸冷笑。

连大龙不想家里人吵起来，赶紧做和事佬。“大姐你家条件比我们好多了，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