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种账面上的事情,轻易很难作假,这些银子的去向,不说会对他造成多大的损失,但绝对是对他教主威严的一种挑战与蔑视!
“不止如此,属下派人去了附近几座城里的产业秘访了一下,账目都有问题,跟交上来的数目对不上,粗略计算,可能已经达上百万两了。”璃月语气森然,神情有些低迷。
账面的事情,出于对她的信任,教主一直是交给她来管理的,现在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你先不用自责。”夜子曦淡淡安慰了几声,道,“凭你做事的细致程度,发生这种事的概率该是很小的,先想想可能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他自己都犯懒从来不关注这些,又怎么能苛求一个有无数事物缠身的护法能面面俱到?
可这么大的数额,很显然教内已经有了j,i,an细,而且势力颇大,手眼通天,这才是他绝对无法姑息的事。
“是属下失职,”璃月弯了弯腰,面带愧色,“这平月城和周边几座城,因为离教内远一些,所以交账都是三月一交,再由专人将盈额送回教内,附带着另外一份账本以做查看,属下估计是那本明账有问题,押送的人……”
她说到这,住了嘴,可已经够清晰了。
夜子曦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笃笃的声音在院内响起,却让人心境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假装不知道吧,”过了半响,他才来了这么句,看着璃月一脸诧异,微勾了勾唇角,安抚道,“都已经丢了,暂时先别管了。”
“可是……”璃月不赞成地蹙了蹙眉,张口欲反驳,又猛地想起了什么,住了口,“您是说……”
“两种可能性,一是下手的那个人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察觉了此事,等到下次交账的时候,按照既定流程走,便可以顺藤摸瓜,另一种可能,此次我们突然起意来到平月城,兴许已经打草惊蛇,这但凡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是疑神疑鬼的,为了怕我们查出来,他一定会想办法扫尾。”
到底是看了无数权谋剧的,夜子曦头脑清晰,分析的,也还勉强有理。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璃月也平静了下来,深深地朝他行了一礼,转身退走的时候,轻轻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是安慰。
他们一直护着的小孩,也终于长大了。
“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夜子曦才想到还没跟她说阿允已经找到的事。
不过算了,这人既然说会来找他,等他自己去跟他们见面吧。
这么多年,虽然不说,但是这两人啊,也都是牵挂着他的,都嘴硬不肯承认罢了。
待到傍晚,夜子曦用过晚膳,就在房内细细翻看那本账本,这里的字体,在他的学习下,识读已然没有问题,只是这字……依旧是差强人意。
也难为他一个用惯了自来水笔和圆珠笔的人,要去适应那软趴趴的毛笔了,蝇头小楷什么的,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来了就进来,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他轻轻说到,眼神却没有半分偏移,无比刻苦认真的样子。
“哥哥真警觉,看来内力又j-i,ng进不少。”萧君逸倒挂在房檐上,嬉笑着从窗外探出头来,晃了晃身子,一手撑住窗框,一个旋身翻了进来,落地姿势帅气,手上提的两个小瓶子稳稳当当,甚至不曾发出磕碰声。
“好好的翻什么窗?又不是不给你开门。”夜子曦有些无语,这孩子这些年绝对是学坏了,翻窗这种事都做得出!
“谁让哥哥太好看了,我在外面看着都不敢出声,就怕这不过是我的幻觉呢。”萧君逸舔着脸凑过去,一脸痴迷地看着他,撩人的情话张口就来,让夜子曦无奈扶额,却错过了他眼中的认真和疯狂。
看看,果然是在外面学坏了吧!
“哥哥这发是怎么回事?”他有些心疼地捻起一缕置于手心,白日里被见到这人的惊喜所笼罩,竟是没有顾及到这些。
他用拇指轻轻揉搓了一下,发质柔软顺滑宛若绸缎,只是这发色,却让他的心被狠狠揪紧,疼到几乎窒息。他轻轻低下头,在那一缕银白上落下一吻,这般火辣的举动,终是让夜子曦感到了尴尬。
他用力将自己的头发抽了回来,将脸瞥向一侧,淡声道,“不过是拔除蛊毒的后遗症,能活着已经很好,怎么能苛求更多?”
再说他又不是女子,黑发与否,形象如何,对他其实并无什么实质影响。
“可是我会心疼。”萧君逸握着他的手,放在他的双膝上,扣得紧紧的,用自己的体温焐着那双冰凉的手,双目灼灼地盯着他,想要将他的心情和那煎熬焦灼的情思一并传过去,却只得到那人一个宠溺的笑。
“好了,多大人了还撒娇。”夜子曦噙着笑意揉了揉他的脑袋,跟小时候一般无二的态度,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纵容一个调皮的孩子,温柔清澈至极,不带半点旖旎。
啊,是了,他的哥哥素来迟钝。
萧君逸也不知自己心里是酸是甜,一面庆幸他的迟钝,这么多年过去仍旧孑然一身,一方面又有着诸多不甘。
恨不得将这人用力桎梧在怀里,吻着他的红唇,一字一句诉说着这许多年的相思之苦和绵绵情意,一遍又一遍,说到他再无法逃避,说到他面红耳赤,说到他能深刻记住为止。
可却只是略带狼狈地别过头,转移话题道,“哥哥,看我给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