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钊摆摆手:“不用了,阿姨,我们自己坐地铁回去就好了,非常方便。”
焦兰一说:“好了,妈,咱们回去了吧。”说完朝罗子钊和康家胤挤了挤眼。
“那就再见了,以后多叫兰一出去玩。”焦妈妈说着朝他们摆了摆手,然后上了车。
罗子钊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惊讶地说:“我没有听错吧,她妈居然让我们多叫焦兰一出来玩。一般父母不都是不让女儿跟男生出去玩吗?她妈好奇怪啊。”
康家胤笑了笑:“你回家还是去我家?”
罗子钊跟上康家胤的脚步:“我还是回家吧。你说你一点都不好奇焦兰一的事吗?她为什么休学一年,她那个朋友是怎么去世的?”
康家胤停下来看着他:“我好奇,但是也不愿意揣测,她愿意告诉我们自然会说,不说,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或许是咱们的交情还没到那份上。”
罗子钊抬起眉毛眼睛朝下看,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有点八卦了。”
康家胤含笑看着他:“这也不叫八卦,好奇心每个人都有,如果没有了好奇心,这个世界就没法进步,不会这么多姿多彩了。从正当渠道去满足好奇心就可以了。”
罗子钊笑了起来:“你这一刻有点像个老师。”
“我本来就是你老师,传道受业解惑是我对你的本职工作。”康家胤笑了起来。
罗子钊撇嘴:“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星期天下午,罗子钊从家里回到康家胤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哭声和尖叫声,把他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康家胤抱着一个满脸血污的小女孩出来了,急得眼睛都红了:“快快快!帮我叫救护车。”
罗子钊见状吓得手一抖,钥匙都掉地上了:“怎么回事?”
康家胤抱着孩子往外冲,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她摔了一跤,牙齿磕到自己舌头了。”
屋里两三个孩子吓得面无人色,还有个男孩在哇哇哭,显然是受了惊吓,康家慧一边穿鞋一边说:“阿骅你在家看着凯凯,我跟哥哥去医院。”
罗子钊反应过来了,将手里提着的吃的放在地上,拉住了康家慧:“阿慧,你别去了,我和你哥去。”一把抄起地上的钥匙,转身就去追康家胤,一边追一边用手机拨打120。
二十分钟后,他们坐在医院的急救室外。康家胤面无人色,像尊蜡像一样一动不动。
罗子钊安慰他:“你别担心,没事的,医生不是说可以接起来吗?”事情是这样的,活泼可爱的瑶瑶和哥哥在客厅里打闹,瑶瑶穿了双白色的小丝袜,又穿着拖鞋,跑得太快滑了一跤,牙齿将舌头给磕断了。罗子钊听完后都觉得匪夷所思,舌头居然还能被磕断的,这种事情概率多小啊,居然都能被他们碰到,想起刚才那个画面就觉得头皮发麻。
康家胤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反应。刚才通知瑶瑶家长都是罗子钊打的电话,康家胤根本说不出话来,罗子钊知道康家胤的压力,如果孩子没治好,他作为看护人,所有责任都是他的,他完全不知道如何跟人父母交代,就算孩子能治好,那医药费和赔偿金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总而言之,这意外的打击对他来说是难以承受的。
罗子钊见他这样,搂住他的肩,用手轻轻安抚着:“康家胤,你别怕,不会有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康家胤终于缓过劲来,缓缓扭头看着罗子钊,他的眼圈是红的,然后俯身下去,将头埋在了双手之间。
罗子钊注意到他的手上残留的血迹已经干涸了,颜色暗红,十分恐怖。他伸出手,轻抚着康家胤的背:“不会有事的,别怕。”
瑶瑶手术结束之前,康家胤似乎总算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起来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和手,深呼吸一口气,沙哑着嗓音:“希望瑶瑶没事。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做托管班了,责任太大,我负担不起。”他们一个孩子一个月才收200块钱托管费,还要提供一顿晚餐,辅导孩子功课,能赚的非常少,他原本想着赚一点是一点,却没有将风险考虑进去,一旦孩子出意外,收入和赔偿就太不成正比了。
罗子钊说:“也好,本来赚得也不多,还要花费那么多心力和时间去管理,太得不偿失了。”看管孩子的困难程度他是亲眼见到的,每次都觉得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但他们兄妹缺钱,他也不好说什么,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真是替康家胤不值。
他们正说着,瑶瑶的妈妈赶来了。瑶瑶的爸爸是位工程师,去年被派到南欧出差了,她妈妈是一家超市的主管,周末是最忙的时候,所以兄妹俩周末经常被托管在康家胤家里。她见到康家胤,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瑶瑶呢?瑶瑶怎么样了?”
康家胤低着头说:“黄阿姨,对不起,我没看好瑶瑶,她磕断了舌头,正在里面做手术。”
瑶瑶妈妈听到这里,忍不住抬起手往康家胤脸上抽去,被罗子钊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阿姨,你怎么打人啊,有话好好说。”这事又不能全赖康家胤,她凭什么打人,疯了吧。
瑶瑶妈妈扭头红着眼瞪着罗子钊,大声质问:“你是谁?你管什么闲事!磕断舌头的是我女儿,他没看好我女儿,我打他怎么了,瑶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要他的命!”
罗子钊皱起眉头,不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