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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正清还是那个弋正清,好像与二十多年前没什么两样,还是喜欢安静地站在背阴处。脸上神情淡然,不卑不亢,又不燥不争,但这样的人最容易被人忽略掉。
所有人都只知道思慕做这么大,全靠陆予江的眼光和胆量,余缨的设计和才会,却独独忘记了弋正清。
可陆予江心里清楚,弋正清对思慕很重要,现在他又病倒在床上,“朝中无人”,他唯有将希望寄托在弋正清身上。
“正清…”陆予江突然叫了这么一声
。
阴影处的弋正清身子明显抖了抖。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喊他,陆予江一般只会喊他老弋,或者直接喊他的头衔“弋总”,唯独只有余缨一直喊他“正清”,从他们认识开始就这么喊,一直喊到她死……
“什么?”弋正清向来平稳的声音有些不稳。
陆予江却从沙发上坐起来一点,虚凉的眼神中全是无奈和悲恸。
“帮帮清姿吧,我知道你心里恨,但思慕现在这种情况,弋扬走了,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如果你再不帮,思慕就真的到头了。”
一席话,说得弋正清酸楚难耐,低头再看一眼沙发上的陆予江,意气奋发的陆总不知何时已经鬓角染白,眼里全是虚弱和苍浊。
这五年来,他也同样在受折磨吧。
“老陆,只要你心里安稳,我心里也不会恨。”
“那就好,那就好,老一辈的恩怨不必要牵扯到下一代身上…”陆予江虚虚笑了笑,用摁住胸口喘了几口气,“只要你帮思慕度过这难关,我也不会亏待连翘,遗嘱总会有她一份。”
这话说得弋正清心里一凉。
“不管我帮不帮清姿,你都欠连翘那丫头,况且缨子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要,现在缨子不在了,你也总该把她那一份留给连翘。(好看的小说”
陆清姿拿着保温杯来病房的时候刚好听到弋正清的这句话,她心里明显一慌。
看来母亲说得没有错,弋正清确实向着余连翘那臭丫头,现在陆予江还没死呢,他就已经来为余连翘讨遗产了。
陆清姿站在门口冷哼一声,想得美,思慕的一切都是属于她陆清姿的,余连翘想都别想争一分!
正腹诽着,面前的门却被推开了,弋正清从里头走出来。
陆清姿翻脸翻得特快,立刻讪笑着迎上去:“弋伯父,您这么早就来看我爸啊
。”
弋正清微微点了点头,没说话,走了。
陆清姿一下子被晾在病房门口,心里那个气啊。
她总觉得弋正清不喜欢她,以前她跟弋扬有婚约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虽然她百般讨好,但弋正清对她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更可气的是她知道弋正清以前对连翘特别好,特别喜欢。
这又让她想起弋扬来。
弋扬自从从思慕离职之后就去了巴黎。
以前他可从来不去巴黎,这五年来,所有在巴黎举办的活动他也一律不出席,要知道身为品牌创意总监,不去时尚之都巴黎是多么奇怪的事,而现在他一离开思慕,转眼就往巴黎飞,这其中原因,陆清姿当然知道。
还不是为了去巴黎“缅怀”余连翘那贱人?
更让陆清姿觉得怒不可揭的是,她尽量压住自己对弋扬的愤怒,拉下脸去巴黎求他回思慕,可他竟然一口拒绝,甚至直接坦言婚礼前她与男人胡搞的照片全是他曝光给媒体!
这简直让陆清姿气到要发疯!
哼,这对姓弋的父子,是来向她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