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后,1班的自习课很民主,可以去办公室问题,可以去c,ao场运动放松,可以坐在位置上学习。
骆北拔开笔盖,准备刷题,抬眼一看前桌的祁南正戴着耳机在睡觉。
何萧做题时,胳膊不小心碰到了祁南,祁南撑着脑袋坐直,侧着身子看了看何萧在做的题,何萧顺势询问不懂的点,两人一言我一语讨论着高难度的压轴题。
骆北把笔放在人中,噘着嘴百无聊赖地看着淡定自若的祁南,有点儿好奇他耳机里放得是什么歌。
“北哥!”
徐旬压着声音问。
教室里细细碎碎的讨论声差点淹没了徐旬的声音。
骆北回过神,“什么事?”
“明天放假,”徐旬说,“我妈让我去庙里烧点香,咱们几个一块儿去吧!”
徐旬最终还是决定参加高考后再去飞行学院,他压力不大,只需要考过二本分数线就可以了。
骆北无所谓,于是用笔尾戳了戳祁南的背部,等祁南摘下耳机回过头,骆北说:“徐旬明天想提前给高考后的自己上柱香,问我们去不去?”
祁南看了一眼徐旬,故作为难道:“年纪轻轻,怎么了?”
徐旬‘呸’了两声,“我高考考不好最多被我妈打残废,打死不至于,我徐家一脉单传,不可能香火到我这儿就断了。”
骆北挑了下眉毛,“哦?是吗?”
李资听到了声响,走向徐旬说:“你们在聊什么?”
徐旬这才想到了和李资的事,拍了拍自己开过光的嘴,“没什么,在讨论我家的香火……可能只有香火灰了……”
何萧和肖骁本来就打算结伴去寺庙里上柱香。徐旬和李资肯定会去。骆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想去上柱香许个愿。骆北去的话,祁南也没什么意见的加入了。
在山底下的时候,徐旬便虔诚无比地俯首作揖,嘴里念念有词,骆北无意听见了他念得什么,瞬间笑到直不起腰来。
“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佛祖保佑我语文150,数学150,英语150……理综考差点299吧……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祁南无情地开启嘲讽技能,“佛祖不管英语,应该求上帝保佑,虔诚点,用英语。”
肖骁也开怼,“出题老师都不能保证自己得这么高的分,你考的是高考四卷吗?自己出的题?”
骆北笑够了,加入嘲讽大军,“要我说,现在咱们赶紧上去上柱香都比在这念破嘴皮子有用。”
徐旬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李资,李资心领神会道:“我家小徐总至少心诚,所谓心诚则灵,你们可别瞧不起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资一会儿叫徐旬徐总,一会儿叫徐旬徐老板,偶尔会再冒出几个听上去就很有钱的称呼,大约在为高考落榜后去徐旬家搬砖做准备吧。
何萧推了推睿智的眼镜,“不说心意不心意,要比就比语数英。”
“不押韵,差评。”徐旬倔强地闭着眼,继续念念有词。
嘴里数落着徐旬不成熟行为的他们还是等着徐旬念够了次数,才悠哉悠哉地爬上山,进了人满为患的寺庙里。寺庙中大多是应考生的家属,鲜少有像他们这种成群结队出来的学生。
骆北买了香蜡,拜了拜超尘脱俗的僧人,浮躁的内心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李资和徐旬买了一堆香蜡,一溜烟就不见了,可能要偷偷去上香拜佛。何萧和肖骁按照程序,有条不紊地在香炉边等待烧香拜佛。
骆北对祁南说:“咱们认识得有十年了吧?”
祁南顿了顿,看着他说:“十三年。”
骆北恍惚了一下,“这么久了……”
他们站在一座叫不出名字的大佛殿外,也许是这尊大佛很灵,门口来来往往礼拜的人很多。
祁南无视别人打探的目光,牵住骆北的手,带着他进了殿内,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静默许愿。
骆北虽是双手合十的动作,眼睛却是看着他的。
祁南磕头三下,站起来。骆北问:“你许了什么愿望?”
祁南食指竖在嘴前,笑了笑,“嘘,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能猜到,”骆北牵住他的手,“你和我许的愿望没准一样。”
“嗯,有可能。”
祁南去找李资和徐旬的功夫,骆北跑没影了,这座庙还挺大,围绕整个山顶,找人的话还是得用手机。
徐旬的目标是拜完所有的神佛,但光是磕完了十八罗汉的头都让他吃不消了。李资揉了揉他的额头,说:“别这么用尽,拜的时候能不能看看这个佛祖保不保你得高分?”
“能的,能的,心诚则灵,”徐旬迷糊地靠着李资,“北哥人呢?等我拜完一起去吃午饭啊。”
“午饭……”李资担忧地看了眼别的殿,“这么多神佛等着你,我看吃晚饭还差不多吧……或者你再用力点,全村人都要到你家吃饭了。”
徐旬堵住他的嘴,“呸呸呸,说什么呢!”
李资连呸三声,疼惜地看着他:“徐总,轻点,看你这额头,磕地上了吧?”
“一个没留神磕到了,”徐旬眨巴着眼睛说,“本来我不会晕的!”
祁南没兴趣听他们你侬我侬,转身去找骆北。
骆北拿着一个礼盒,穿过人流,迎面遇见了何萧和肖骁,他们手里拿着竹条,在和一位僧人交谈着,像是在解签。
僧人慈眉善目,正用温和的语气为他们讲解,内容是金榜题名之类的好签。
这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