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了?
后来那个男人背叛了母亲。
莫北城站在那扇彩色玻璃窗前,他已经长大,不会再去用手捕捉彩色的太阳了。而彩色的太阳光还是会投s,he到他的身上。
母亲一如既往地弹奏着钢琴,她不明白,那么爱她的男人为什么变了心。
直到那天,男人回家收拾行李,打算搬离这个家。莫北城跪在地上求他看看母亲,照顾母亲,母亲现在的j-i,ng神状况真的需要他的支持。
可是莫敬之狠狠地将他推开,警告他不要再靠近自己也不要再纠缠不休。
那天,母亲难得恢复了理智。
她走到了衣橱面前,拿出了自己最艳丽的红色长裙。
设计大师比尔·布拉斯曾经说过:“如果有疑问,就穿红色。”
莫雅岚自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穿过红色的长裙,她的丈夫嫌红色是招摇妖娆的女人才会穿的特权,莫敬之只想要个养在家里优雅知性的白玫瑰。
莫雅岚换上了长裙,顺着旋转楼梯走到了跪在地上的莫北城面前。
她伸出了手,拉起了莫北城。
“陪我跳支舞吧,”穿着红色长裙的莫雅岚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仿佛这才是属于她的颜色,“哪怕只是转圈也好。”
莫北城觉得她又疯了,转身就想离开。
但是莫雅岚拉住了他的手。
“陪我跳舞吧。”
她再三请求,就像要糖吃的小孩。
莫北城不忍拒绝她,陪她在装饰华丽的客厅跳起舞,她红色的长裙在空中飘荡。就好像她还是多年前那个为爱痴迷的少女,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失去过任何东西。
“不要失望......”莫雅岚抓住了莫北城的肩膀,“不要对爱情失望......”
“够了......”莫北城不想再听她那些论调。
“要找到你爱的人,不可以因为我和你父亲的婚姻就对爱情失望,”莫雅岚抱着莫北城,眼泪打s-hi了莫北城的肩膀,“要带他跳舞,要带他听音乐,要把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送给他......”
“然后像你一样被抛弃吗?”莫北城忍无可忍将压制多年的愤懑全都吼了出来。
“不是的,北城。”
莫雅岚摇头,“不是这样的。”
莫北城推开了她:“你为什么不能独立点?你为什么被他抛弃之后就变成这样?你呆在家里天天弹钢琴有什么意义吗?你还有自我吗?和他离婚啊!你又不是活不下去......”
他无法理解母亲对父亲的依赖,对爱情的执着。
“如果你想被人爱着,再去找别的男人啊......为什么非要是他......”
泪水弄脏了莫雅岚的脸上的妆,她看着一身鲜艳的红色,像极了从自己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啊啊啊啊啊!!”
莫北城知道,她再次陷入了疯癫。
时至今日,莫北城依然无法赞同母亲那近乎献祭的爱。
但是他却能明白爱与被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他按照当年母亲所说的,为温明远弹奏了《abeza》(中文译名《一步之遥》)。
“小哥哥,我们离梦想都进了一步。”温明远躺在他的怀里,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睡着,“朝着成为星辰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从出租屋到这里,从一无所有到《双剑》再到《骷髅王冠》,从失去天赋到《致我深爱的人》,他们一步一步,朝着星辰进发。
“不过有一件事我很好奇,”莫北城给温明远拉上了被子,“为什么你的愿望是成为星辰?一般来说不是成为演员或者是明星......这种吗?为什么会是星辰?”
温明远把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他原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莫北城的,但是想到莫北城几乎不会对自己说谎,温明远犹豫了一下,解释道:“因为......想被人注意到。”
温明远没做过多的解释,莫北城就想当然的以为温明远可能是那种在学校里不太突出的学生,可能经常受到父母和老师的忽视,所以希望自己能够变得更出众一点吧。
温明远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第二天一大早搭飞机回了剧组。
他眼下的黑眼圈用了好几层遮瑕膏都遮不住,最后还是化妆师涂了一层口红,再上遮瑕才勉强看得过去。
不用想就知道孙俊亮又是一顿破口大骂,骂完还得帮他在剧组其他人面前打掩护。
导演他们都好骗,但是偏偏被路思危看了出来。
“我昨晚来找过你,”路思危说,“你不在,你一整晚都不在。”
温明远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不过也无所谓,都是成年人了,”路思危一脸无视发生的样子,从包里掏出了一份剧本,“我看到有一份剧本,感觉很适合你,本来昨晚打算交给你的,但是你不在。”
温明远的心放了下来,“谢谢你啊路老师。”
“所以你昨晚去见的那个人,是那天我在宾馆看到的那个吗?”路思危突然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那天他在宾馆只看到了莫北城的背影,并不知道莫北城是谁,长什么样。
我靠你这个人说话能不能不要突然正经突然八卦啊,魂都给我吓跑了!
“路老师......这个......”温明远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只是暗示路思危这个问题让人不好回答。
“好吧,我就是八卦一下。”路思危回答,“不说也没事,一起去录影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