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这可真好……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呐!”
“可不是嘛。”
……
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是啊,那他来这里算什么?傻子还是笑话?
楚霁不知道自己在街口站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喧哗,他转过身去,看见谢府的人下了聘正从王家出来。
谢暄正在与王穆承道别,楚霁的方向正好能看见王穆承笑着托起谢暄的胳膊,浑身上下都透着对这个女婿的满意。
谢暄这样的人,怕是很少有人会对他不满意吧。
因为是来下聘的,谢暄难得穿了一件鲜亮点的衣服,裁剪合宜的月白色长袍,勾勒出他细瘦的腰身,仍是一贯的清俊严整。
楚霁明明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去,好好筹划一下王谢联姻之后自己应该怎么布局,可是目光压根就没有办法移开半分。
明明看一眼就是万箭穿心鲜血淋漓。
两方人道别完,谢暄转过身来,像是看见了他,动作略微顿了顿,便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跟楚霁擦肩而过,谢暄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楚逸紧赶慢赶地赶过来,街口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了,他家皇叔一个人牵着马站在街口,身影都透着落寞。
楚逸叹了口气,蹭过去安慰他:“皇叔,天涯何处无芳草。”
楚霁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地冲着楚逸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我们回去。”
这天正是月中,晚上的时候一轮圆月挂上了天空,洒了满地如水的月光。
楚霁带了一壶梨花白,爬到了御书房的顶上,一边喝酒一边看月亮。
看着看着,目光就不由得转向了南边,仿佛能透过这重重灯火看到某个人书房里的那一盏似的。
他想着,其实比起京城,还是北境更自在一点。至少不用日日对着,看着两个人形同陌路。
谢暄比他通透,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当断则断,碍不着往后的日子。
他们都不是当年一腔热血奋不顾身的少年人了。
楚霁把饮尽的酒壶往下一扔,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心里堵着的那一块也跟着酒壶碎了一样。
楚逸在下面批奏折,听见这声响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楚霁心情一不好就喜欢上御书房的房顶,一个人在上面待上半天,谁也打扰不得。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少不了要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