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然闹开了,再暗中探查已经没有了意义,谢暄索性光明正大地向楚逸请示下了命令,城中暂时戒严,严查城中外来人士。
中午的时候,谢暄进了一趟宫,跟小皇帝密谈良久,面沉如水地走了出来。
谢暄还没来得及想好对策,迎面忽然撞过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兵,看见他直直地递过来一封信,就倒在了地上。
谢暄叫人把小兵带下去好生照顾,只能再匆匆转回了御书房,跟楚逸一起看了那封密信。
“王穆承反,发兵阳州,里应外合,攻京城。”
最后一个“城”字只写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大片的血。
阳州是王氏的祖地,王氏手中的兵权大半都在阳州。
看情况阳州已经出问题了。
楚逸脑子转了几转,问道:“王家在京城中还有人吗?”
谢暄沉着脸回答道:“臣昨日就去查过了,王家在京城里除了一些仆役没有别人了。”
从他昨日知道这些人是王家的就去看了,空无一人。
谢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楚逸说:“现在情况有变,王穆承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计划被识破想要提前起事了,劳烦皇上向摄政王说明一下此处的情况,然后按照摄政王的安排速速撤离。”
“丞相大人这是想要带皇上撤到什么地方去啊?”
御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长乐侯楚良带着满朝文武齐齐堵在了御书房的门前。
有官员附和道:“京城乃我大愈根基国之象征,虽死必守,怎么能轻言撤离呢?”
楚良六年前因军粮一事被贬到了边地,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回到了京城。
看到这个人,谢暄捏紧了拳头,强自按下了心中的杀意。
楚良似模似样地向屋里的两个人行了礼:“王氏起兵一事臣等已经知晓,只是谢丞相手握密信却不公之于众反倒劝着皇上撤离,却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
楚逸忍不住替谢暄辩解道:“这密信才刚刚送达……”
“皇上!”楚良抬高声音打断了他,“这密信第一个接手的人是谢丞相,自然是他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给您。”
楚逸气得涨红了脸:“长乐侯慎言!”
楚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皇上您可别忘了,您身边这个人,是王家的女婿。密信上说的‘里应外合’,这‘里’指的是什么人,可就不好说了。”
那封密信的内容,除了死去的阳州知府,只有可能是另一方的人。
楚良竟然跟王家勾结。
谢暄看着楚良咄咄逼人的小人嘴脸,忽然就明白了王穆承打的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