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梨:“是不是见了就知道了,就明天吧,我明天下午有空,就约在我家附近那家港式茶餐厅,我懒得开车,累死了。”
木枕溪:“嗯。”
殷笑梨:“挂了,我去补个觉。”
木枕溪:“拜拜。”
那边刚传来忙音,书房门就被敲响了。
木枕溪开门,肖瑾看了看房间里,借口说:“我想看山海经,能借我么?”
木枕溪将书取过来,交到她手上,看她一眼,眼睛微微眯了眯,不知道肖瑾都听到了些什么,会不会又冒出别的念头。
这几天肖瑾安分很多,虽然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木枕溪特地去外面给她买了长袖长裤的睡衣,理由是女女授受不亲,她们两个弯的住在一起,天天穿这么暴露不合适。
肖瑾的色诱计划大打折扣,面上还得装作非常配合乃至求之不得的样子。之前是她亲口说的不喜欢对方,现在自然要演下去。
恢复了冷静的木枕溪简直铜墙铁塔滴水不漏,白天晚上都在书房,偶尔出来不是做饭吃饭就是洗澡睡觉,杜绝之外和她的任何交流。那天早上的愉悦气氛就像昙花一现似的,短暂得让肖瑾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喝酒直接断片,所以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连零星的片段都记不起来,后来她想过要不要再醉一次酒,但是风险太大了,万一弄巧成拙,她冒不起这个险,再说,好好的又没同学聚会,她自己把自己喝醉了,可能醒过来人就被木枕溪丢出门外了。
肖瑾选择静观其变,一个好消息是她虽然失忆,但是脑海里已经架构起来的知识体系却没有完全崩塌,每次看书都有一些朦朦胧胧的印象出来,循着她的思路一直往下拓展,巩固,开学前做好备课教案,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唯独记忆这回事,一直没有好转,上回在去ktv的路上,她想起了一点在一起之后的事情,但只是一点点,而且对她现在的处境毫无助益。
第二天中午吃饭,木枕溪说:“下午我们要出去一趟。”
肖瑾问:“买东西吗?”
木枕溪不大敢抬眼看她,含混说:“不是,见个朋友。”看看你现在是不是又在套路我。
肖瑾脸色一下变了,咬着下唇说:“你又要把我送走吗?我不去。”
木枕溪抬头:“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她不自觉用手比划,慌忙解释说,“不是,就是见个朋友,见完我们俩还一起回来。”
肖瑾神情戒备地看她一眼。
木枕溪说:“我发誓。”
肖瑾松了口,说:“好。”
木枕溪觉得她方才的反应像是惊弓之鸟,心里涩了一下,再次出声保证道:“我说了会留你住到恢复记忆,不会反悔的,你放心。”
肖瑾脸色依旧不大好,但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来:“谢谢。”
开车去殷笑梨那边的路上,木枕溪给她介绍对方:“跟我们同岁,是个记者,天天采访写稿子的那种,为人……挺自来熟的,你要是不习惯就直接制止她。”
“知道了。”
今天不是周末,茶餐厅里没什么人,木枕溪一进去,窗边一个女人便站了起来朝她挥手,木枕溪牵着肖瑾过去。
殷笑梨一看到她身旁的漂亮女人就在心里啧了一声。木枕溪对着这样的人都能忍得住不下嘴,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啊?
她果真很自来熟,原先说好的掌掌眼,看见对方的长相就全忘了,上来就抱:“久仰大名。”
肖瑾客套说:“我也是。”
“是吗?”殷笑梨笑道,松开手站在她面前,仔细看了几眼对方的脸,心里蓦地掠过一丝熟悉感,退后两步,凝眉道,“你……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第27章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这句话通常见于各种搭讪场合, 并且老套得掉牙。早在几百年前,贾宝玉就说过“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所以木枕溪听见殷笑梨说这话的第一反应是,上前两步, 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回了座位, 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你能不能不要乱撩?”
她这个直女还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了?
殷笑梨举手投降状:“我没乱撩, 我是真的看她眼熟。”
木枕溪咬牙道:“你见哪个漂亮的都眼熟。”
殷笑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承认了:“你说的也是。”顿了顿, 又认真了一下脸色, 说, “不是, 这次不是我瞎说, 确实眼熟啊。”
木枕溪根本不信, 低声警告说:“你给我老实点。”
殷笑梨认识木枕溪这么多年, 除了刚开始那两年, 后来鲜少再见她这副肃然表情,永远都是处变不惊、漫不经心的样子。
殷笑梨笑了声, 看来这余情未了的余情还挺深?
不管她的眼熟从何而来,但殷笑梨确实记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对方, 遂点了头,从善如流道:“好的。”又望望她身后,“你这个初恋女友的眼神都要杀我了,你还不离我远点儿?”
木枕溪面无表情:“还有, 不准管她叫我的初恋女友,她有名字。”
殷笑梨都应下,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木枕溪退后两步入座。
殷笑梨笑吟吟地望着肖瑾:“肖博士。”
木枕溪:“……”
肖瑾有样学样,彬彬有礼地应:“殷记者。”
殷记者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