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捧着面具伫立在桥头, 斗篷下摆时不时被风撩起,斗篷下纯白的衣料与夜色构成黑白分明的对比, 纤尘不染, 干净得好似不是真的。她的视线落在水上,静静地打量着水上为数不多的花灯,但渐渐地,水光和灯火混杂成朦胧不定的虚影,飘忽不定的目光越过那些交织的光影, 投向了不知名的彼方。
钟明烛去市集另一头换零钱了, 她想放花灯,但她手头无金银,用药材去换终究太麻烦了。
——她若想, 不要说是取一盏花灯,就是在店主眼皮子下取几十盏也轻而易举,但很显然, 长离不会允许她再行不问自取之举。
就在她叽叽咕咕小声抱怨在阳山时不该把那剩下的一半金子全部给猎户时,长离忽然想起自己储物戒里还有很久以前风海楼给的银锭,便取了几锭给她。银锭面额太大,寻常摊贩多半找不开,钟明烛打算去找个铺子换几贯铜钱,便让长离在桥上等她。
“我去去就回,你可以先想想要祈什么愿。”她笑着离开,只是短促的几声轻笑,可是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嗓音仍旧在长离耳畔回荡,好似铃铛滚了一地,余音不绝。